《嫡女策,素手天下》繁华中,总有个人一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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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善的缘由有很多种,更可以不问根源初衷。8
    而为恶,却定要与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夜。
    若轩辕氏和张家无谋逆之心,若慕家没有因此受到牵连,又怎会有这场血光之灾?
    在张清琰的叫骂声中,轩辕文翊一干人等被拎了出去,夜风轻轻从外面吹拂而来,将死亡的气息卷入红烛并燃的大厅。
    随后,苏月荷与倒在血泊里的慕汐婵也被抬往偏厅。慕汐灵借故身体不适,与那母女二人去了一处,凝香陪伴她左右,得张宿以‘保护’之名跟着,此时她该站在何种位置,拿捏得极好榧。
    这厅中便只剩下汐瑶和沈瑾瑜兄妹二人。
    厅外血红一片,再往更远处些的地方,不时传来谁临死前的惨叫,往往那叫声只到一半就再无声响。
    凄惨断续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交织,最后传递到这处,为这阴郁的厅堂平添一丝冷森鬼气墼。
    汐瑶淡然的坐着,低头饮茶,对外面的杀戮仿如未见,纤长浓密眼婕低垂着,将眸底仅有的一丝怜悯遮挡得不露痕迹。
    她一身嫁衣似火,自行扯下红盖头后,那张被烛火映照得娇媚动人脸容上,是应有的无情,和轻易难撼动的坚决。
    坐在一旁的沈瑾瑜许是觉得血腥味太重,便兀自掏出一方绣了鸢尾的丝绢捂住口鼻。
    他神情散漫,甚至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沉吟了会儿,他视线定在那盏早已停止转动的人皮灯笼上,方是开口笑道,“好在为兄猜到你要用‘沉香散’,事先服下了解药。”
    毕竟张家这么多人,用那个最为稳妥。只消将手链上的宝石取下,让香味溢出,所到之处,百步之内,必毒倒所有活物。
    沉香散最可怕之处在于,两个时辰内不得解药,中毒之人便永远只能如滩烂泥,生不能,死不得。
    对沈瑾瑜假意的客套话,汐瑶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被邀入张府前就早有准备,哪里可能猜不到她会在此时下毒。
    “这些日子劳二哥哥为我奔波操劳,我只是有一事不明。”
    沉思罢了,她看向那边姿态自若的男子,问道,“来时我便告知张文翊,张清曜娶我之时,就是祁明夏带兵踏平张家之日。南疆王的死讯将将传来,城中的苗人蠢蠢欲动,周围定还藏有祁明夏的密探,何以在此时他们要匆匆忙忙的让张清琰那假货将我娶了。”
    娶她的目的有二。
    一则为拿她要挟祁云澈。再来她只消入了张家的门,将来轩辕氏复国不成,她即便拿到传国玉玺将功抵过,天烨帝擅猜忌,借故将她一并斩了也不无可能。
    张家的人是要她慕汐瑶跟着陪葬呢。
    她不但早就没有退路,并且定要先祁明夏一步,将此地灭得干干净净!
    只她人在这里,要她的命何其容易?这当中有何变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沈瑾瑜见她秀眉微蹙,她在顾虑什么,他一清二楚。
    “你舅父和外祖父特别交代与我,此番务必要将你毫发未损的带回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为兄也不用再回沈家了。”
    他说得委屈,话语调调里酸溜溜的,兄长不好当啊!
    看了汐瑶一眼,却得她毫无笑意的扬了扬眉,黑瞳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沈瑾瑜兴趣缺缺,只好认道,“我先你半日到洛州,发现张家的大营早就空了。接着我收到东北长城关口暗人的传书,张文轩派亲信领十万大军直往东都,而他自己亲领两万精兵向京城。”
    燕华乃千年帝都,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现如今的祁氏皇宫还是尽毁了前朝的宫殿在其之上重新修建的。
    轩辕复国,当然要先占据了燕华城,轩辕清曜登基为皇,再号令天下前朝遗民齐反之。
    故而现如今在张家所控的洛州,与空城无异,沈瑾瑜探清了实力悬殊,便开始布局。
    这两日洛州城早就戒严,进城容易,出城难。
    汐瑶身在张家,怎叫沈瑾瑜不急!
    “要怪就怪轩辕氏与张家太贪心,要争帝都,要弑我祁国天子,留下形同虚设的洛州张府吸引祁明夏的注意,他们定以为只要你与张清曜一日不大婚,洛州城就能安然无恙,他轩辕一家老小,加上张家上下便能安好,可如此时候,南疆王突然死了……”
    沈瑾瑜立刻觉得是个机会,当即派人煽动洛州的苗人聚集在张府外。
    “我命人放出消息,说张文征在边境受了重伤,幸而遇上云王与其人马,得以护送回城。你说,若这时祁云澈在城中,你的价值可否会大增?”
    所以张家忙不迭操持这场婚礼,原是想逼祁云澈现身,哪知被汐瑶先发制人,再不坐以待毙。
    说到兴头处,沈瑾瑜眉开眼笑,“三妹妹的表现真是让为兄惊喜啊……”
    还有那盏人皮灯笼委实精巧得很!轩辕氏的霜夫人见后震惊不已的表情,都足够他回味许久。
    此行总算没有白来!
    汐瑶见他乐不可支,又因着看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外面满地血渍,说是尸横遍野都不未过。
    余光闪烁着回避开,到底要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还是太难。
    “莫要急着夸赞我。”她道,笑得并不好看,“方才二哥哥下令时,我可是暗自惊了一惊。”
    那时片刻,她才暗暗缓过神来,而后告诉自己性命攸关,江山更替,权利争夺,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更之余她还夹在这缝隙里偷生!
    沈瑾瑜递她一记分担的眼色,道,“所以为兄不是来助你一臂之力了么?况且……”
    他话语转了转,却是不说了,只用一种蕴含深意的眼神看着汐瑶。
    “况且?”她讶异,难得二哥哥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沈瑾瑜卖着关子问她道,“你真想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打算?”
    汐瑶勾起一笑,“既是从哥哥口中出来的话就没有说一半打住的道理,二哥哥既打定主意要说,便是要我这个做妹妹的认同你了。”
    “聪明!”站了起来,沈瑾瑜几步走到厅门中,转身正对那片绯红的惨景,默了默,不知他此刻表情。而后倏的,他口吻变得深谋远虑,“今日不止张家与轩辕氏,就是你二叔一家都必须死,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将来么……”汐瑶随之一想,望着那背影,觉得他说的那个‘将来’,她好像是能明白的。
    “妹妹决意要做云王的女人,与他帝后同尊,为兄与沈家岂有不倾其一切相助之理?”
    沈瑾瑜回首来,俊庞深沉而认真,对那身着嫁衣的女子扬起一抹从容温柔的笑,“所以不止今夜,从今往后,但凡需要双手染血的孽事,为兄替你来做。”
    汐瑶一怔,这真真不像她玩世不恭的二哥哥会说出来的话。
    她更没想到他会看得这样深,这样远,这样透彻……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沈瑾瑜太喜欢震撼别人的那一刹感觉。
    汐瑶思索了下,只道,“看来哥哥在北境这段日子收获丰富。”
    她不问?
    连他在给与她的项链里藏着的‘小心云王’四个字都懒得提及,这意味这什么呢?
    沈瑾瑜会意,从而神情舒展开来,自得道,“慕家与沈家一荣俱荣,我们是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云王对妹妹一往情深,加之你性子不弱,现下是沈家给与你依附,可将来,还指望你的关照。”
    关照?这句话汐瑶听了只觉生分。
    沈瑾瑜晓得她意思,再道,“后面一句是你素来抠门的外祖父让我转告你的。他的意思是,云王迎娶你时聘礼不能太少。他们颜家不缺银子。”
    听罢汐瑶就笑出了声,温润的玉佩捏在手心,她若有所想,“见了他人,你亲自与他说罢。”
    奸商果然无孔不入!
    话说得半响,见魅妆和翼宿都已站在外面,而轩辕文翊等人,应该赏够了那一场精彩绝伦的死刑。
    接下来,该到他们死了。
    “此地不便久留,你今夜就要离开洛州。”
    沈瑾瑜对她嘱咐道,“祁明夏的兵马就在城外,他城府太深,难辨明暗。这段时日丨你千万要避开他,不出三天,东都和京城必定大乱。”
    汐瑶颔首,神色不如前一刻那般放松,“我早有安排,翼宿他们会带我去颜家的山庄暂避,二哥哥你……”
    “无需担心我。”沈瑾瑜拂袖一摆,无谓得很。
    “明日城门一开,消息散了出去,祁明夏想将这功劳要去,给他便是了。不想要,那张家遭一把大火烧尽,与我有何干系,我和月泽兄自会在府邸休息几日,看在大哥和平宁的面子上,他不会拿我如何。至于慕坚一家……”
    说到此处,汐瑶脸色登时一漾,虽极其轻微,她掩饰得也够快,却还是被沈瑾瑜抓到蛛丝马迹。
    来到那人儿跟前,他思索半瞬,才复杂的叹息笑道,“以前我并不太喜欢你,总觉着有妹软弱如此,任人揉捏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不过……”
    这前一句已经让汐瑶沉面,她何曾想过绝顶聪明的二哥哥从前是这么看她的!
    “不过而今见你事事算计精明,又有些于心不忍,女子本该放在手心给男人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仰头与之相视,汐瑶感觉颇为怪异。
    对自己这表兄,她无法不承认,此人真正是个诡变难测的。
    看出她眼底防备,沈瑾瑜忽的扬笑,“为兄是想说,假使你当初未曾强硬如斯,皇上也不会急着把你送来等死了。”
    汐瑶怔忡,被他将得措手不及。
    沈瑾瑜脸容已沉凝,“去吧,莫要再耽搁了,这里交由我来善后。”
    ……
    亥时三刻,偌大的张府一片死寂。
    此时沈瑾瑜已移至上座,饶有兴趣的将人皮灯笼提起细细观摩,想留下来做个珍藏,又觉着此物不详,可又委实做工精巧美丽得很。
    想不到颜家的死士还有这等手艺,他暗自吃味思忖,再扬眉看看端立身旁的魅妆。
    魅妆得他古怪一眼,立刻肯定道,“奴婢虽不会做灯笼,但奴婢自认比这灯笼好看千百倍。”
    沈瑾瑜一愣,再朗声大笑起来,“本公子的魅妆自然是个美人儿,这种醋以后就不要吃了。”
    言毕随手扔了灯笼,正巧砸在倒在脚边慕坚的脑袋上,这一下,他人醒了过来。
    “慕大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觉得好些?”俯下身,沈瑾瑜恍若无事般问。
    可那被他‘关切’的人被五花大绑,嘴里也塞着粗布,哪里能言?
    移眸去看周围,身旁那极具轩辕家的尸首让慕坚当即一惊!接着露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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