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一箭,穿的是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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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这慕汐瑶到底有什么好,前有世子、王爷纷纷青睐,今更得大祁第一富的颜家,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登门提亲!
    长而喜庆的队伍,从城东一路吹拉弹而来,吸引目光无数。殢殩獍晓
    那当先八人,用宽约三丈有余的红绸,从东城颜府铺到了慕家大门前,这当中硬是没有断过!
    那红绸薄如蝉翼,却韧比蛛丝,自然的天光下,单凭凡胎肉眼,竟能看出里面掺着金丝!
    那两百零八台聘礼,堆满武安侯府整条街,异乎寻常的惹眼甾。
    据说,聘箱中尽是奇珍异宝,好些连皇族都未曾见识过,且,这不过区区冰山一角。
    据说,颜家神秘至极,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官府奈何不得,只因,他们与皇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据说,这富可造一国的偌大家财,只由兄妹二人打理,其妹生得国色天香,美艳动人,看一眼就令人心醉,而其兄更是丰姿俊雅,温文如玉,只可惜……他身有残疾铜。
    武安侯府外,金漆红顶的四方软轿中,依稀能望见那层层半透明的鲛帐内,得一静淡身影安坐其中。
    更巧的是,这厢队伍刚至,那在宫中当差的慕家嫡小姐便回来了。
    软轿里的男子扬声讨茶喝,单闻那话音清朗,再回味来,便让人觉出似酒醇香。
    莫要说他不过双腿不能立,哪怕面目丑陋,性情粗野,都照样有如花似玉的女子趋之若鹜。
    闻讯赶来凑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想看看慕汐瑶到底会不会答应。
    十八个媒婆你一言我一语,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武安侯府正门上那块皇上御笔的金漆匾额都快被说垮下来。
    “呸!”
    粉乔狠狠斥了一声,双手叉在柳腰上,指着那群花里胡哨的道,“我们姑娘乃宫廷女官,说白了是皇家的人,你们是活腻了还是吃撑了?敢跟皇家抢人!再不滚的话,待会儿神策营的官爷来了,将你们统统抓进天牢,关个十年八载,天光都莫要想见!”
    得她一通犀利说话,媒婆们齐齐一愣,早先是因为收了颜家那亮瞎人眼的金叶子,被钱财蒙了心。
    听武安侯府的大丫鬟言毕,才想起有这么一说。
    这天下可是姓‘祁’的,颜家再有钱,见了皇族还不得?
    见跟前的婆子们统统不说话了,粉乔抬起下巴轻哼,锐眸示威那般往颜莫歌的软轿看去。
    由是这足月来,她们四个和菱花湛露混熟悉了,才得知姑娘在南巡时遭颜家公子冒犯过。
    而今管他家有金山还是银山,既然送上门来,会给好脸色看才奇怪!
    粉乔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震住了媒婆们,上前一步,正想拿颜莫歌本人开刀,不想身侧忽的得人上前,竟是雪桂!
    她可是当真名副其实的冷美人!
    走到当先,霎时周围随之凝结成冰。
    她先是轻蔑的看了看从门口延伸到大街尽头的沉木箱子聘礼,再鄙夷的盯住软轿里被摇曳轻纱挡住的颜家公子。
    随即,眉梢间露出不屑到了极致的神色,轻笑,“我们姑娘身为沈家表小姐,该有的一样都不缺,想要的,自有人双手奉上,颜公子若真心想要娶,就先站起来,从软轿中走出,亲自以示诚意吧。”
    她竟要颜莫歌站起来,这都不叫强人所难了,明着奚落折损,绝狠非常呐!
    话刚落音,四周非议声顿起,更在同时!软轿内清晰的响起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像是在回应。
    接着,便有了动作。
    众目睽睽下,先是一只素净修长的手探出,将纱帐掀起,而后那人前倾了半身,自如的站起,从中洒脱尔雅的走了出来,将他清贵不凡的容貌显现于人前,当即激起千层浪!
    四婢瞠目,皆是不作声了。
    那颜莫歌将他勾魂的桃花眼轻轻一眯,“不知本公子可否过府一叙?”
    别说四婢和四周闻声涌来的看客,就是透着马车缝隙向外望的汐瑶都不禁一怔。
    好端端的非要坐轮椅,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有腿疾的……
    难道这人是身坚心残么?
    料想他弄出那么大的阵仗,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再得嫣絨拧着眉头问,“姑娘,这可怎办?”
    还能如何办?
    无奈叹声,汐瑶毫不麻烦的挥手,“让他把堵在门外这些劳什子的玩意都撤走,带他进前厅坐吧。”
    ……
    颜莫歌依言照做之后,总算进了武安侯府的大门。
    外面的看官见东西都没抬进去,加之慕汐瑶头上还顶着浩荡皇恩,觉得特没什么可看了,没多久就散了干净。
    汐瑶这才下了马车,进了自家府邸。
    她知颜莫歌是个难缠的,说他真想娶她,鬼都不信!
    人是连身上的宫装都没换下,就步进前厅,见那人已经坐在左侧下座的第一张椅子上,自若的饮闲茶。
    “闲话就勉了,你有何目的,捡最紧要的说。”
    丢下这一句,汐瑶经过他面前,在正位上落座,端的是主人家的气势。
    颜莫歌视线直将她追随,骨子里都透着清高,“本公子不是说了么?娶你,难道不是紧要的?”
    “娶我?”汐瑶不可置否一笑,干脆道,“你该去同皇上说。”
    若她婚事能自己决定……不,或者该说若她能随心所欲,她早就不在这京城里呆着了!
    放下精美的青花瓷茶盏,颜莫歌语气淡淡的,“沈家尚公主倾了一半家财,你说我娶你,愿意拿出颜家的一半,皇上会恩准么?”
    “你疯了?”汐瑶对他笑得讽刺。
    颜家一半的钱财?
    只为娶她?
    那这背后得有多大的阴谋,十个慕汐瑶都不够算计吧!
    “虽我不想要你,但有人想要,本公子见不得他称心如意,再者,颜家的银子,十代都花不完,何不给本公子买个痛快?”
    他话指明显,不按常理的行事更是他风格。
    故而他的话,汐瑶倒没怀疑多少。
    自己如今处境尴尬,不管祁煜风这些人怎么争,那也是皇上的儿子。
    莫说此时还会将她指给祁云澈,就是其他的几个都别消想,指给谁,弄不好就是一场明争暗斗,洞彻与朝堂息息相关。可这时候偏偏颜莫歌杀了出来,说愿意用颜家一半的家财娶她。
    天烨年间大祁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一则为防范北境长城外,蒙国等大国进犯。
    还有如张家这等狼子野心的内患,真的打起仗来,劳民伤财,用钱的地方自是多了。
    巨富颜家,比沈家强不知了多少倍!
    皇上也会在心里权衡啊,把慕汐瑶指给颜莫歌,换来军备粮草,更解了不知将她指给谁的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此事能成的几率极大!
    可是在藏秀山庄时,汐瑶也猜到祁云澈与颜家有血缘关系,况且那时他还专诚出现,为了祁云澈对她一番冷言恶语的告诫。
    怎如今又变了?
    “想问什么便问,本公子知无不言,只要能娶你。”
    直白得让人脸红的话,硬是让站在厅中的粉乔和心蓝不禁汗颜。
    汐瑶忍不住连声冷笑,今儿个可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
    “你与祁云澈是何关系?”
    “同母异父。”
    “那你们岂不是……”
    “是又如何?”提起祁云澈,颜莫歌脸色骤然沉下,人已不快,“就因为是,我就得赔上自个儿,凡事以他当个先?”
    “那当日在汤山,为何你要为他说话?你不觉与今日所为,全然自相矛盾么?”
    颜莫歌哼了一声,挑起眉来,“你确定本公子是为他说话?我可没说那‘故人’是他。”
    “所以你知道?”汐瑶问得隐晦。
    “我当然知道!”
    这语气简直肯定极了,谁都不能与他做比较,他是世上最明白的人。
    他自信非常,眼中刻意大方精光,灼向那心中生出些许念想的女子。
    “我知道,你们女子不最是喜欢那些看似面冷心热的,加之他一次两次的救过你,人非草木,哈……”
    说起此来,颜莫歌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
    “皇上原先还想将你指给他,可是慕汐瑶,本公子可以告诉你,这世上,兴许连祁云澈这个人都从没存在过,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那双狡黠的眼眸,汐瑶心不觉轻颤,诸多疑惑将她深深纠缠。
    诚如他所言,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她来说,祁云澈身上的谜团太多。
    可要说他这个人从没存在过……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娶你不过想求个夺人所好的痛快,只因为他现在看上你了,将来就说不准了。”
    颜莫歌翩然轻巧的讥诮着,果真是生意人,利落干脆,底价开成公布。
    “机会摆在眼前,你最好牢牢抓住,这不失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待你离开了皇宫,我自会送你一张休书,若你想休本公子也可以,莫要等到他对你失了兴趣,你就只能一辈子困在那四面宫墙里,凄凄等死。想好了就差人送一块胭紫玉佩来我颜府,只要祁云澈心里一日还有你,本公子今日说话就一日都算数。”
    “不是我怀疑自个儿,可你确定我就是他之所想?”
    她在祁云澈的心里,真有那么重要?
    颜莫歌如此眼毒的人,竟不惜败这大笔家财娶她,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人心难测,你本就身不由己,更不要奢想能将他一箭穿心,他连自己都不是,你?凭何能称心如意?”
    说罢,他就起身来告辞。
    汐瑶看着他转出厅中,淡没了步声,心思不可抑止的反复沉吟。
    祁云澈的身世……
    皇上要将天下传于他的坚持……
    还有……那日托颜莫歌来助她的又是何人?
    还是说,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
    有了这突如其来的搅局,汐瑶难得出宫一次的好心情,全都风吹云散去。
    午膳吃了梦娇姨娘亲自下厨做的一桌子南方小菜,色香味俱全,她却食之无味。
    许是府中上下看出姑娘心不在此,便也不做多扰,这一天,反倒平平静静的过了。
    次日打早,平宁与沈修文乘了马车来接汐瑶,到了紫霄观,已入辰时。
    这道观乃大祁第一观,建成几百年,当中许多道教经书,就是连宫中的都是手抄本,而真迹,则藏于此。
    祁国皇族礼佛,但不因此约束百姓。
    也是这天汐瑶才生出一念,道家乃前朝国教,袁家更是旧臣,虽说每代都有送入寺庙庵堂祈福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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