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放过,紧抓,谁救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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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都距离中州府近两百里,位于其下游东南方向,乘船从运河顺流而下,最多一天一夜便可抵达。殢殩獍晓
    得了口谕,汐瑶等人匆忙整理,急急下了山。
    到达渡口时,愈近正午,天烨帝早已率大臣们登船。
    威武的神策营精兵,将向这处靠拢来的百姓格挡开,只留出一条约一丈宽的道路,容他们快马通过。
    皇家的船队已呈一条线,整齐排在宽阔的通天河中,一共有十二艘,其中前后四艘为大祁最大的战船,每艘上均有百门火炮,威力无比嬖。
    这些战船是半月前从南海水师营沿河驶上,专为护驾南巡而来,今早才将靠岸。
    许多内陆百姓从不曾见,就是汐瑶,也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驰骋在海上横行无忌的霸王。
    近侍太监吴公公正满脸焦灼的站在渡口一端,顾不上周遭百姓对自己投来的各种奇异目光,等得大汗淋漓缆。
    直到听见马蹄声靠近,看到当前的祁云澈等人,那紧绷的老脸才稍微缓解了几分。
    他迎上来,便对祁云澈等几位皇子道,“诸位爷、小姐们,快快登船吧,元都传来急报,旱灾百日,地方官员知情不报,皇上震怒,王爷们待会儿可得当心仔细些。”
    元都旱灾百日?
    听到口谕时候,汐瑶就觉奇怪。
    依她前生所记,在两年后的天烨二十九年,确实爆发了天烨年间最大旱灾,可那也是西北境,与元都毫无关系。
    只不过而今很多事情与她的记忆相差甚远,连她都无法预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就算她记得分毫不差,也只能做个借鉴罢了。
    并且若旱灾提前到现在,只有元都受难的话,她反而还为之庆幸,因为当年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瘟疫也随之而来。
    大批灾民向中南部逃离,很多来到京城脚下,却被挡在城墙之外,任由其活活饿死,病死,最后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净。
    那场面,曾站在城楼上看过一眼的汐瑶,至今难忘。
    ……
    众人刚登上末尾第三艘船,前面便下令出发。
    此行来得匆忙,吴公公也说了,他们若再晚半刻,皇上亦没耐心等下去的,看来对元都旱灾知情不报的事甚为恼火。
    也是到了渡口,慕容嫣才知,皇上已经下了口谕,特此恩准她与其他皇子贵女一起伴驾南巡。
    吴公公赶着乘小舟往前面的船去复命,也没忘记给她道了一声喜。
    这次南巡罢了,慕容小姐便可随驾入京。
    其用意已是不言而明。
    大祁的皇子们,自来最早参与到争权夺利中,婚姻大事无不经过慎重考虑筛选,故而一般在弱冠之年前后娶亲。
    如今除了大皇子祁永晨有了正妃,其他皇子如祁煜风、祁明夏,二人都已有双十之年,却只娶了侧妃,而那正妃之位,是要等着皇上下旨的。
    此次南巡,有慕汐瑶、袁洛星伴驾,实则已经表明她们未来的身份,所以再多一个慕容嫣,旁人也看出了门道。
    听到这消息,慕容嫣看不出有多欣喜,表现得那叫一个大方得体,倒是在山上被设计的袁洛星,当即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
    设计她的人也得了相同的殊荣,可她却要嫁与成王,以她的家世和身份……
    又因她此前那番话说得太难听,祁羽筠等人不愿再安慰她,她站在甲板上小声啜泣了会儿,发现无人理会,便红着眼,闷头钻进船舱去了。
    而祁成昊那方面,众人都看不出他到底作何打算,虽那张脸始终阴沉得难看,可他心里也应该有个掂量,皇上正怒着,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若贸然去请旨赐婚,后果绝不堪设想。
    午膳之后,皇家的船队顺流而下,一早的风波,仿佛就这样被压下来了。
    ……
    汐瑶独自在准备好的厢房内休息,平日所用的东西,早就在他们下山前,被女官们一件不落的搬到船上来。
    这次皇上下令去元都来得突然,也不知道菱花湛露可有跟上。
    只消想到那位刻薄毒舌的颜家公子,汐瑶蹙眉不展之余,又无法疏忽的顾虑着到底她欠了谁的人情。
    显然他来便是为了告诫自己。
    他说她只有那点价值,那么,他到底听命于皇上,还是……
    正思索着,房门被轻轻叩响两声,抬眸看去,便听到沈修文在外面问,“汐瑶,可在歇着?”
    收了手中的书,她应了一声,他人便走了进来,在外间的桌前坐下。
    隔着水晶吊帘,汐瑶半倚在软塌上,打量了沈修文一番。
    心说,大哥哥平日就算有什么要紧事都不会来寻她,尤为此时她还真想不到他来意为何。
    “哥哥有何事?怎脸色瞧着不大好?”
    得她一问,沈修文俊庞又沉了沉,“汐瑶,你如实同我说,今日袁小姐和成王那件事,你可有参与其中?”
    汐瑶愣了半瞬,遂即想起领自己去浴汤的是菱花,沈修文不会认不出来,人便坦然一笑,“哥哥觉得呢?”
    “事关袁小姐清白,若成王请旨,她便注定此生不得所爱,这对女子来说,过于残忍,我认为你不会轻易做如此不堪之事,这当中缘由为何,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神色凝然,语气严苛,却又不乏有为她开脱之嫌,汐瑶想了想,便将事情原委如实告知。
    听罢,沈修文便蹙眉摇头叹息了声,“没想到慕容嫣心肠狠毒至此。”
    见他置于桌上的那只手都紧捏成拳,汐瑶脸上露出浅笑,“这些都算是小把戏了,如今皇上开始为皇子们的婚事斟酌考虑,这当中藏了多少明争暗斗,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沈修文点头,不忘嘱咐她,“你身在其中,自当小心些,说来惭愧,为兄即便想出力,也不知当从何开始,幸而有瑾瑜在。”
    “哥哥言重了,汐瑶还对付得来的。”
    大哥哥平日只喜欢舞文弄墨,痴人一个,在京中又得永王庇护,对这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自然不解了。
    加上看他对此事的态度,她更加确信他是个磊落之人,心思简单,若他能避免卷入其中,自是好的。
    至于她,早就身陷囹圄,是福是祸,本事和运气,各自参半。
    默然了会儿,又听沈修文关切的问道,“众多皇子当中,妹妹可有属意之人?”
    汐瑶又得一怔,诧异的看向他。
    方才她还想着自己这大哥哥单纯,却不想他又偏偏能瞧出她最苦恼的事,所谓‘大智若愚’便是如此么?
    不由的,伊人嘴角渗出抹苦涩,“有没有都只能等着皇上指婚,届时在做打算,倒是哥哥,平宁公主对哥哥情有独钟,依着我看,皇上似乎也有此意,哥哥的意思呢?”
    闻言沈修文便无可奈何的轻笑了声,“若我娶了她,沈家会如何,这后果你我心知,只倘若皇上真要赐婚……”
    实则汐瑶说这番话也是为了试探他,对尽得天下才名的沈修文,她还真真不曾太了解。
    之前他进来问的便是袁洛星的清白一事,由此可见,他对那份难能可贵的真情看得很重。
    可他哪里知道,京城权贵,谁会在乎那虚无缥缈的情,那抓也抓不住的爱……
    “哥哥真对平宁公主真的不曾动心吗?”
    沈修文正色向汐瑶望来,眸中光华清冽,道,“为兄早有钟情之人。”
    素来沈修文在汐瑶心里,无论俊美的外表,还是才华洋溢的内在,都完美如神邸。
    故而听到他毫不遮掩,并且神采飞扬的说,他已经有了钟情的人。
    这给汐瑶心中带来的震撼,非言语能形容。
    能被他喜欢的,到底是如何的女子呢?
    而在这暗涌不止的漩涡中,还能喜欢一个谁,是件多美妙,又是多么奢侈的事啊……
    ……
    汐瑶一直呆在船舱中,连晚膳都使了女官为自己送来。
    初夏多事,虽未与皇上乘坐同一艘船,她也不想出去与其他皇族多有交集。
    却是入了夜,手中的书卷再也看不进去,又得夜间风大,船身多有摇晃,舱中窒闷不已,她便起身出去透气。
    约莫快到子时了,甲板上除了守夜的侍卫,再无其他身影。
    凉风阵阵拂面吹来,一扫困惑在汐瑶身上的那身闷气,河道两旁早已换了风景。
    座座高山,被夜色勾勒出粗狂巍峨的轮廓,宽阔的河道被夹于其中,河水潺潺,抬头往上望,却是无尽的夜空,闪烁的星辰,与相望它的人呼应着。
    汐瑶正大口呼吸清爽的空气,漫步行着,依稀,便听到船尾有哭诉声传来……
    “成王已经驶舟去了半个时辰,星儿实在别无他法,只能请求王爷派人将成王请回……那件事……那件事……”
    说到此,女子已泣不成声。
    这是袁洛星的声音。
    听她所言,莫不是成王此刻已经驶舟去请旨了?
    在皇上对元都一事暴怒的当头,若祁成昊真在此事去请旨赐婚,那汐瑶可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了。
    话说回来,袁洛星又再求谁?
    一面想着,汐瑶非但没避,反而移步转了出去。
    在与祁云澈四目相触时,才恍然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他淡眸立刻将她锁住,汐瑶像是被隔空定住了一般,再动弹不得。
    继而再听他淡声启音,却是对袁洛星薄情道,“此事关乎袁小姐清白,十弟既然肯娶,你可还有什么不满?再言十弟乃堂堂大祁亲王,难道还配不上你么?”
    他本就是个凉薄的,站在她面前,被那盈盈月光笼罩,本就俊美无匹的脸容,却由此多了一层不近人情的冰冷。
    他说话的语气也平如直线,连个抑扬顿挫的起伏波折都没有,让听的人更觉心寒。
    “可是……可是……”袁洛星抬起盈满泪水的杏眸,祈求的看向祁云澈,“王爷乃成王的兄长,王爷的话他不会……”
    说到这儿,声音也断了,因为她发现祁云澈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甚至他都没在看自己。
    不由,袁洛星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便见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慕汐瑶。
    迎着那两对情绪全然不同的视线,汐瑶暗自叫苦,骂自己蠢。
    明明都听到声响,还跑来凑这不该凑的热闹。
    眼下再装无事转身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抬步向前,先对祁云澈福身,再去关怀那泪人。
    “妹妹这是怎么了?夜已深,外面风大,仔细着了寒气。”说着,汐瑶用丝绢去为她擦泪。
    也许因为祁云澈在此地,袁洛星碍着不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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