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二百八八章大结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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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敛了,完颜宗泽却不管外面情景,更不顾锦瑟受惊兔子般的模样,转身便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索性大步就往床榻走,锦瑟耳听外头笑声大作,直恨地捶在完颜宗泽胸膛上的拳头都是酥软无力的,莫说那脖颈耳朵,便是脚趾头也红若蒸笼里的虾子。
    完颜宗泽却是畅快,朗声一笑一手托着锦瑟翘tun,一手不知怎么弹弄了两下那帅案上的两盏油灯竟便噗的一声尽数灭了。
    这一灭外头哄声更大,完颜宗泽却将扑打踢蹬着的锦瑟不管不顾地强势压在了榻上,低沉的笑在她耳边震荡,“宁沽之地民风倒开化的很,咱们老夫老妻了,微微含羞什么,岂不知你这般模样叫我心肝都化了,好微微,疼疼我吧……”
    他说着那手便不老实起来,锦瑟怎不知完颜宗泽有着一颗奔放的心,被他这般对待却不知该恼该恨,该欢喜该无奈,只嘴上连声骂着混蛋,身子却先就妥协在了他的一双狼爪之下。
    迷蒙中只听到远处一阵阵歌声荡漾在夜色下,那唱女声的刻意夹着嗓子,却唱的情意绵绵,引得喝彩声阵阵传来,那接男声的歌声嘹亮,亦不乏情思,听在耳中羞人不禁,却是:
    明月之下,哥哥说我闭月羞花,清酒一杯,盼望早日凯旋,这又逢花前月下,妹妹等哥哥无论海角天涯……
    山岗之上,哥哥思妹妹娇艳若花,心若奔马,定早日归家,盼妹妹侯哥于村头花下……
    翌日夜,山谷幽静,蓝丝绒一样的天际孤寒地悬了稀落几颗星,时而闪烁。身后山谷军营中早已肃静一片,帐中灯火尽熄,唯巡夜兵勇手中火把和那燃在帐间的篝火散出零星光点来,夜正浓。
    北方此刻已寒暑交替,又至隆冬,然而这宁沽之地却还温暖如春,绵延的山谷葱翠浓郁,夜幕下铺展开去,愈显幽深静谧,草木茂密。
    玄月如钩自云中探出,清辉洒下,映亮的锦瑟清丽的面容,她扬着脸遥望着对面被两处险峰夹在中间的一处谷地,隐约见关碍沉沉,据守一方山谷,险关之上火光点点,便叹了一声,道:“希望这场仗不要再打下去了……”
    一晃完颜宗熹已登基大半年,天下安定,可南锦政权却依旧顽固抵抗,完颜宗泽插入南锦军背后奇袭制胜,迫使杨松之领兵退守鹰嘴关,因燕国大军军备精良,粮草充足,士气高昂,人数也多,如今倒是占了上峰,形势乐观,可南锦军却也占了地利,拒险而守,两方峥嵘铁血,再打下去自然还是免不了伤亡皆是惨重的结果。
    一阵夜风吹来,完颜宗泽替锦瑟拢了拢肩头披风,道:“我会按你的意思先劝降,实在不行再强攻,夜风凉,我们回去吧。”
    完颜宗泽说着已掉转了马头,锦瑟今夜想着明日便要攻关,辗转反侧都睡不着,便央了完颜宗泽带她上山头来遥望南锦大军如今据守的关隘,此刻闻言她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回头望了眼对面黑沉沉的山谷,这才靠进了完颜宗泽怀里,被他一裹斗篷整个遮进一方温暖天地,御风而驰,沿山道疾驰而过。
    翌日,天刚露出青白之色,南锦军所据守的鹰嘴关外便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关中天地震动,关外鼓声震天,杨松之一脸沉肃身披盔甲自帅帐迈出已有小将牵来了他的坐骑,他翻身上马直冲关门。关中将士兵勇们略有惊慌,片刻便各依命令整肃军容,准备迎战。
    杨松之在高高的关墙下勒马,行云流水地跳下马背,几大步登上关隘,却见外头燕军已铁甲如潮,在关下严阵以待,可却并不攻关,只不远不近的站着,望着这边关隘,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正诧异,却见那边队伍自中间裂开,有两架模样肖似投石机的架子被缓缓推了过来,其后却没有推着大石的车马,反而有一队兵勇两两抬着麻布袋子上前,瞧那姿态,麻布袋子的重量当并不沉。那似投石机的架子被摆开,便有兵勇将麻布袋固定在了上面,可也不投,只静静望着这边。
    关隘上的守关兵勇们早便挽弓以待,此刻倒被敌军一番奇怪的行动给弄的微懵,杨松之蹙眉,也正在揣测敌军的意图,却见对面铁甲之后驰过并骑两骑来,那分明是一男一女,男子身姿雄健挺拔,女子英姿清傲,一个玄袍翻滚,一个红衣绝艳。
    杨松之心一紧,盯着那两骑驰至阵前,果见马上之人正是完颜宗泽夫妻。杨松之不知锦瑟竟也跟完颜宗泽来了边疆,此刻骤然见她,他心不受控制地一缩,凝眸望去。
    她端坐在马背上,控马持缰,姿态娴熟,镂空刻花的银色头盔下还是那张清妍绝俗的容颜,所不同的是那面容之上少了他所熟悉的温婉恬静,取而代之是飞扬恣意,明艳无双。可以看出,她现在的生活该是很合心意的,听闻她初夏时刚给完颜宗泽添了一对麟儿,想必他待她是极好极好的。
    这般想着,杨松之心里便泛起一股又酸又甜的热潮来,他压了压情绪,这才沉声道:“传令下去,敌军主帅就在关下主战,不可放松,随时准备迎战!”
    小将领命大喊传令,可却在此时,对面敌军却在完颜宗泽挥手之后终有了动静,只是他们依旧没有攻城,反倒是突然唱起了歌,那歌声先还只有前头数队人在唱,渐渐的后面的兵勇们也加入了进来,如泣如诉的歌声飘荡在山谷间,渐渐声震九天,震耳欲聋。接着那列队齐整的前军突然向两边分列,慢慢地有一群衣衫破旧的百姓从军后过来,杨松之极目望去,那竟是一群老弱妇孺,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面色枯黄,饱经风霜,他们互相掺扶着缓缓而来,他们口中用浓浓的乡音唱着思念的歌儿。
    孤江千山远,曲径万谷川,游子异乡慈母盼,梦醒泪沾襟……
    一曲罢他们已站在了阵前,又接着唱起了另一曲,所唱之曲皆是中原腹地一带流传甚广的民谣,而且这些民谣无不是游子在外,慈父慈母,娇妻稚儿寄托思念期盼之情的歌。歌曲唱腔曲调都带着浓浓的家乡口音和乡情,听在耳中,震在心头!
    而令人更加震慑的是他们望向关中将士们的目光,那是怎样的目光啊,思念,担忧,祝福,盼望……混着老泪,和着鼻涕,流在因岁月折磨而满是折痕的面颊上,叫人看着听着,酸涩的心膨胀地像是随时要爆炸开,可即便这样却也像入魔般移不开眼睛。
    此次被镇国公带进这宁沽之地的数十万兵马皆征自中原腹地,他们随着镇国公且战且退,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致使远离家乡,不能归乡,这皆非他们所愿,都是迫不得已,有家难回。
    他们远离故土,不仅要承受水土不服这样身体上的痛苦,更重要的是思乡情切,不少兵勇都会在夜里对月流泪,他们之所以坚持据守在这里,一来是不敢做逃兵,怕被抓回军法处置,二来也是恐逃回家乡也不被官军所容,反要连累家人。
    可越是不能归家,便越是想家,此刻耳闻家乡歌声,见着家乡父老对着他们唱起这样的歌,他们如何能不心神大乱,更何况南锦才刚刚打了一场大败仗,兵退关中。
    杨松之祖籍正是离永州不远的西河县,这乡音他不陌生,故而他初时也被蛊惑了,甚至热了眼眶,待杨松之自歌声中醒过神来,顾目四盼时却见方才还面容坚毅的兵勇们,此刻虽还挽弓搭箭,可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却已满是泪痕,有不少兵勇竟然已不知不觉跟着低唱了起来。
    杨松之岂会不明白完颜宗泽令这些人对着关隘唱歌的用意,他面色大变,然而却无力阻止那歌声飘扬而来,眼见着关隘之中像是染上了一场瘟疫,迅速弥漫起一股悲恸,反逆之情来,他心知军心已乱,再这般下去当真是不战而败。
    因敌军并不在箭的射程之内,他忙传令击鼓,大开关门,主动出击!
    而他将令刚下,岂料外头的敌军却突然掉头竟是一边继续歌唱,一面退军了。杨松之握拳望去,那最后撤军的两队人终将投石机上的麻袋抛了过来,麻袋飞至,完颜宗泽的箭也紧随而至,一箭穿透麻袋上系着的环结,漫天的信件犹如雪片一样分落而下。
    连抛过去十数袋信件,完颜宗泽才冲关隘城楼上高高而立,面色铁青的杨松之高声喊道:“本王体恤关中将士思乡情切,特为信使,捎来书信八千封,杨兄无需言谢。”
    他喊罢朗声一笑,这才掉转马头,指挥后军缓缓退离,而城楼上,兵勇们已乱作一团,纷纷按麻袋上所写大字指明的州郡期许能找到自己家人带来的信件来,有那当真找到的,欢喜难禁,引得其他人更加疯狂地哄抢信件,方才还严阵以待的关隘上此刻宛若闹市,哪里还有半点军营模样。
    “都不准捡!不准碰那些信件!都给本将军放下!放下!”
    跟随在杨松之身边的一名大将怒喝着,然而此刻却无人肯听令,文士站在杨松之身后见杨松之面色复杂只看着这哄闹的一幕也不出声,不由担忧地道:“皇上,这样会动摇军心的,微臣建议将这些蛊惑人心之物尽皆烧毁,谁敢私藏立斩不赦!”
    他言罢,杨松之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般,神情凝然不动地又默默瞧了眼那些捧着信热泪满眶的兵勇们,他竟蓦然转身,一言不发地下了城楼。他上得马上,才有一名小兵匆匆自城楼上追了下来,手捧一封烫金信封呈上。
    杨松之接过却见信封上的字正是姐姐平乐所写,他睫羽轻颤,默然接过收入怀中,却并不扬鞭,只盯着马前跪着的小兵,道:“你可想家?”
    小兵一愣,咬了咬牙,到底说了实话,道:“俺离家时俺爹刚给俺娶了一房媳妇,俺娘早逝,俺爹年迈,俺家只俺这一根独苗,俺不怕媳妇改嫁,她就算跟了别的汉子,俺也不怪她,就只怕俺爹养俺一场,老后却无人送终……”
    杨松之闻言面部线条愈加凌冽,小兵惊出一声冷汗,正懊悔说了实话,也许就要小命不保,却闻头顶传来一道轻浅却沉肃的声音。
    “你放心,我不会叫他老人家无儿送终的。”
    小兵恍若梦中,待回过神时,杨松之早已策马远去。
    是日夜,位于两座军营间的一处山顶,山风清凉,朗月明照,锦瑟耳听山道间传来依稀的马蹄声,不禁快行两步翘首而望,随着蹄声清亮夜色下显现出一骑孤绝的身影来,见杨松之竟只身前来,未带半个随从,锦瑟心一触。而站在她身后的完颜宗泽已是轻嗤一声,阴腔怪调地道:“单枪匹马,他可真信得过你啊。”
    见他吃味,锦瑟收回目光好笑地微微摇头,这片刻功夫杨松之已到了近前,他勒马望了眼不远处静静侍立的一队骑兵,这才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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