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七十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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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置我于瓜田李下遭人非议的境地。世子不会对我怎样,可保不齐别人却拿此事做文章,还是世子心中巴不得小女被累了名声,也好再莫想退亲一事?世子的对我好,我还当真承受不起,劳您还是早日收回,放在别的女子身上的好。”谢少文话未说话便被锦瑟冷声打断。
    锦瑟想着前世谢少文因抗争不过万氏,便不惜毁她名节令她沦为妾室一事,她的神情便愈发讥诮起来。
    照谢少文今日行事,只怕若然今生再遇同等处境,他依旧会那般做。他这样的为她好,当真还不如他厌她,恨她来的叫人舒服。
    谢少文当然也知方才默许了姚礼赫的不当之举实为不妥,可他也想多和锦瑟单独相处一阵,想凭着甜言蜜语,温情软语将她哄好了,只要她消气,便只待父亲解决京城之事过来迎娶,将锦瑟娶回侯府,他也便安心了。他不觉自己有什么过错,竟至锦瑟如此厌恨于他!
    将锦瑟面上讥讽之色瞧得分明,谢少文又逼近一步,这才道:“我知道这三年多来是我不好,轻忽了妹妹,可妹妹身在江州,我也是鞭长莫及。妹妹在姚家受苦了,我心中也内疚不已,这才想着早日迎娶妹妹进门,也好照顾起妹妹来。若然妹妹是因这三年多我的疏忽而气恼,我给妹妹陪个不是,将来定百倍千倍的补偿妹妹,妹妹过了门,怎么于我置气儿都好,我定无怨言。”
    锦瑟听了他这话更恼,谢少文分明知道姚家人对自己不好,将才还和姚礼赫联手坑害自己,如今竟还不知廉耻地说这等话。锦瑟怒极恼极反倒笑了,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却满是冰色,道。
    “若我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缺,那我便当着世子的面儿再明说一遍,侯府门第太高,我姚锦瑟攀不起,这亲事我势必要退。对世子,我也生不出好感来,还请世子莫再多做纠缠,早日和小女解了婚约,另觅佳人,也好不叫小女耽搁了世子的如画姻缘和大好前程。”
    锦瑟早先的态度实已叫谢少文知晓她有意退亲,只是如今谢少文听锦瑟明确的说出来,心中还是一震,痛苦又愤怒地盯着锦瑟,道。
    “退亲?!这亲事岂容你说退便退!我武安侯府也不是那般任你为所欲为的门第,若然你打了退亲的主意还是早些消停吧,姚家叔父和老太太也都不会应允你的。还有,便只因母亲一念之过曾设计于你,你便如此得理不让人,便如此罔顾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将整个侯府的脸面都扔了往地上踩,这般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实在叫人失望,姚爷爷在天之灵,若然知晓你变成这般模样,也会英灵难安。”
    这次听闻谢少文的话,锦瑟倒真灿烂地笑了,道:“那可真真是好,既然世子对我好生失望,便刚巧退了亲事,也好过我们两相生厌!”
    谢少文见锦瑟非但不因自己的话难过,反而笑靥如花,更是恨得无以复加,举步抬手便又欲来抓锦瑟,口中还怒喝着:“姚锦瑟,你休想!自你我定亲,你便是我谢家的人,生死不论,我定要将你抬进侯府!”
    锦瑟见谢少文神态狰狞向自己扑来,当即便有些后悔,暗怪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
    对谢少文她很清楚温言软语更能令现下的自己脱困,可锦瑟便是再心机深沉,内敛沉静,也只是个心智只有十七的女子,到底还没能磨练到时时刻刻都能冷静自持,无情无绪的地步。
    也是她前世虽报了仇,可至死之前都是隐忍的,侯府抄家时谢少文又没在府中,她心中的怨恨实在难以全消。重生后又过的步步唯艰,心情压抑到极点急于发泄出来。加之今日刚说服了姚择声,大局已定,故而锦瑟此刻是实难叫自己再耐着性子温软地敷衍谢少文。
    可此刻见谢少文暴怒,锦瑟还是有些怕了,也后悔了,忙抽出那匕首,急声道:“生死不论?世子对小女的情意当真独特!便不怕将我强娶进门,夜半被枕边人捅了刀子吗?枉世子读圣贤书,今日竟连番对我动手动脚,世子欲做那不尊礼法,无耻下流之辈吗?”
    锦瑟本是情急之下想用言语转移谢少文的注意力,谁知谢少文闻言更怒,竟不管不顾地来拉扯她,那凶狠愤怒的模样竟似要困住她,欲拧断她的脖颈叫她再难说出这样无情之话一般。锦瑟这才有些慌了,她正想着要不要变个态度,先解了眼前困境再说,谁知下一刻她便瞪大了眼,只因眼前发生了极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头顶松树枝干上吊着的铜钟饰物竟恰好在此刻绳索断裂,那铜钟便直直砸了下来,竟刚好落在了谢少文的肩背上,将他砸的身子一个踉跄便跌倒在了地上,许是疼的厉害,他手臂在地上撑了一下,接着竟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那铜钟砸在地上滚了两下,这才落在尘土中。锦瑟瞧的目瞪口呆,抬头望了眼断裂的绳索,眼见那绳子挂在树枝间随风晃荡,断痕齐整,她忙扭头四望。
    便见东面的墙头上,一个身影端坐其上,一腿屈膝放在墙上,一腿垂下,他右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修长的指缝间锐光闪闪露出一抹寒刃来,蓝眸流眄,眉宇间满是暴戾之色,神情沉冷,微抿的唇角却含着淡淡不屑,浑身都透出一股冰寒冷冽的杀气来。
    那人此刻正盯着躺倒在地的谢少文,一脸无谓,当真是说不尽的嚣张跋扈,却正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完颜宗泽。
    察觉到她盯来的目光,他这才扬了扬眉也瞧了过来,四目相对,见锦瑟瞪着眼睛,满是诧异,他便眯着眼晃了晃手中暗器,复又歪起一边唇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来,神情带着几分蛊惑和邀功。
    见他修指把刃,举手毙敌,浑若无事,又一身邪魅之态,锦瑟便打了个冷颤,瞪大眼猛然去瞧地上躺倒的谢少文。
    锦瑟那日见完颜宗泽令海东青一扑之下取人性命,便知这位是个暴戾嗜血的性子,杀人也随性而为,实在不当一回事。当日他杀崔梁便曾想自己讨谢,如今锦瑟见完颜宗泽这般模样,又观谢少文果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半个死人一般,当即就被惊地面色一变。
    大锦的铜钟实分朝钟,佛钟,乐钟和寻常家中挂做饰物象征钟鸣鼎食之家的礼钟。如今这松树上所垂便是礼钟,姚家富贵,这礼钟乃纯银打造,上绘福禄寿昌等字,足塑的有三尺之高,落在人身上,若然砸重要害,只怕当真会立刻夺人性命。
    见谢少文再没了动静,锦瑟只当完颜宗泽一不留神将人给弄死了,登时便真慌了,忙蹲下欲去细瞧。谁知她的手还没触及谢少文的衣角,便被完颜宗泽抓在了掌心,接着头顶便响起他微怒的声音。
    “他既对你动手动脚,又生死不论欲强迫于你,你还顾他生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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