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新娘猝死,她冒名入洞房:我本倾城》皇位之争——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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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暗了下来,闷热难耐的一天又过去了。
    房里放着一些冰块,室内微凉,宋黎手上执着一把羽扇,慢条斯理的扇着,姿态从容高雅,便似一名流雅士,或者是不问俗事的世外高人,神态怡然,清淡如月,此刻,他正在听容伯的报禀。
    平叔呢,神思总是恍恍惚惚的。
    以现下的局势来看,拓跋弘的命运,已经可想而知了。
    无论他再怎么防备,独自为战,一个好汉无人帮,终抵挡不住各种力量无声无息的渗透悛。
    何况,他们精心设计了二十几年的这个局,是如此的慎密,纵然他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有所顿悟,也无法改变那样一个已定的结果。
    这番,凤烈以拓跋刚的身份自荻国借兵而入,天下震动,气势锐不可挡。
    荻军所到之处,统帅皆取出一张凤王亲笔所写告示,上面是这么说道的跺:
    “拓跋氏,第三十三代长孙,幼年为质,流落异国他乡,历经九死一生,自慈德皇后为奸人所害,嫡子不敢归国认亲,披以凤王之衣,寄居他国朝堂。
    “今获悉新帝拓跋弘,冒认为慈德皇后次子拓跋康,囚君夺位,虐杀太上皇妃嫔,引邻国之怒,乱天下之生计,四处怨兵自立,民心生怨,国将不国,朝堂倾败。
    “身为长孙,有匡扶稷之职,故而举借荻国之兵,过境入京,只为安我邦国,定我山河,还我正统。兵马到处,绝不扰民,断不伤民,励志图强,只为千万黎民百姓,谋一日之餐,一宿之宁,方寸之地,得享太平……”
    这告示一出,诸国震惊,其内容是真是假,无人可证,但看到明氏一族,纷纷开城门相迎的份上,似乎这是真的。
    与百姓而言,那是惊奇,与百官而言,那是困惑。
    所有人都希望皇上有所行动,可事实上呢,鍄京方面悄无声音,任由凤烈大军汹涌而入。
    一连数天,从最初的八万到后来二十万人马,荻军如潮水般占领各个城郡,整个西秦国内,诸侯自立自卫,既不敢打,也不敢去勤王,皆在那里观望,不明白这偌大的国家到底出了怎样的惊变?
    “明天,凤王就会进京了吧!”
    宋黎低低的问,手中掐算着行程。
    容伯侧头想了一下,点头:“是啊,快到了!快则明天,慢则后天,我们二十几年的心血,总算修成正果了!”
    说着又摸摸自己已发白的短须,忽生感慨,直道:“瞧,我们也老了,胡子都白了,等那孩子继了位,也算告慰了小静,到时,我们就该功成身退,安享余年了。”
    一辈子的忙碌,终将成为历史,是幸,还是不幸?
    却难解!
    宋黎怔怔的望着窗外,长须在风力下冉冉飘起,将腰背挺的直直的,二十几年谋一事,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又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他竟茫然了,整个胸膛,都空落起来,思绪不由得想到另一件令他关心了一辈子的事上去。
    “查明原因了吗?”
    他低问,转过头问,显示了他极为关切这件事,手上的羽扇都停了下来。
    “你是说端木冲突然抓拿那个琉璃姑娘一事?”
    容伯反问一句,马上又回答:
    “嗯!还没!等倚兰来了再问也不迟。也许他们是怕那些个人留在龙域手上会坏我们的事才下的手!可惜功败垂成。”
    语气甚为遗憾。
    今番里他才知道昔年跟在宋大哥身边的那个玉儿丫头,其家就住在幻林之中,这件,说来真是邪乎。
    没料到更邪乎的事还在后面:事隔这么多年,宋大哥竟会推翻当年由他一手认定的事实,怀疑起玉儿尚在人间。
    他记得清楚的,当日,宋大哥认定玉儿丫头已死时,是何等的悲痛,可见那人在他心里还是占着相当重的份量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子的。但是兰妃的意图若真是这样,在她行动的同时,就该派人知会我一声,但她没有这么做!你们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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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暗哨的描述,那两个老叟,应该就是玉儿的四个老仆中的两个,但另外一个琉璃是怎么一回事?
    是玉儿另嫁别人生养的吗?
    还是她的老仆收养的?
    按着暗哨所报,当时,贺元也在西塘关附近。
    这个人千年难得离家门一回的,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联想数年前,这只学的贼精的铁公鸡娶了一个漂亮媳妇:据说,那媳妇是他在西塘关附近幻林的边缘地带遇上的。
    缩合两者之间联系,令宋黎肯定了一件事:玉儿当真没有死。
    那一年贺元去幻林必是为了找玉儿,人家这是探亲戚去了。结果,没进去。
    今这番,他出现在那里的目的,其实和他的心思是一样的:想通过龙奕也探知里面的底细。
    “这个,时局这么乱,消息一时没有传达到,那也是有可能的。”
    容伯不觉得这当中会有什么问题。
    宋黎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他想不出倚兰的所思所想。
    那个女人,混迹在男人堆里那么多年,心思和盘算以及机谋越来越深,手上的权力拿捏的越来越大,自然也就越来越难对付。
    有时他会想,真要是和这种女人成为敌手的话,也是一个不小的劲敌:可能无声无息之间,被她算计了也不知道——那手段,远比当年了明静还要强悍。
    嗯,不能生养的女人,心就是比一般人要来的狠。
    “平老头,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
    容伯忽转头看向一脸没精打彩的平叔,拍拍他的肩:“没一点精气神的!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没,就觉得提不起劲儿来!嗯,我去宫里转转。你们慢慢聊!”
    平叔一直一声不吭,而后,慢慢的向外而去,不一会儿,整个人没入苍茫的夜色里。
    ***
    皇宫里,长长的红色宫墙底下,一片戒备森严,来来往往,一批又一批,都是宋黎派驻的人马,皇宫尽数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人人争夺的皇权就在他们的手掌上。
    空气里透着一股闷热的味道,可平叔的心头,怎么就热不起来?这段日子,他总是混混沌沌,也不知自己这么忙忙碌碌为了什么?
    二十几年前的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
    人死如灯灭,死了,便一了百了。
    可为什么这仇恨要据占心里这么多年呢?
    含辛茹苦将一个人养大,而后,逼他走上绝路!
    这就是他们一直想得到的结果!
    但,这结果,有意思吧?
    平叔来到宫门口,但看到东方府的几个大人,正瞪圆着眼,与守宫的大人犀辞利辩,想进去一见圣颜,他躲在边上的树荫下,最后看到新封的贵妃带着小安子出来说了一番话,直道皇上真是不舒服,请其回去,他们叽叽歪歪又说了好一番话,这才离开。
    待他们走远了,新妃也回去了,小安子也去复命了,平叔走出去,宫门上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放行。
    一路慢悠悠的来到御书房,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拓跋弘抱病依旧在伏案批奏折。
    他并不知道,他这两天批示的奏折多半还积压着没有下放——外头的人都知道皇帝病了,奏折已积的山也似的高,各种问题都得不到根本的解决。
    事实上呢,他只是小恙,只是饮食当中被渗了太多的迷心散,人有些疲软,太医院诊断,宜静心养几天,宋黎瞒去了有关龙奕出谷的消息,趁机奏请皇上罢朝数日,当时,拓跋弘玄晕的厉害,就点头了。
    这几天,宋黎常令一些属于他一系的大臣进宫议事儿,即便是东方府的,也偶尔会放进几个去。
    当然,能进去,皆和宋黎达成了某种默契,自不会在皇帝面前胡言乱语的,以至于,到如今,他犹蒙在鼓里,全不知道外头已经闹翻了天,回复的奏报皆压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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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这就是宋黎潜伏在西秦二十几年所创造的局面。
    他在暗中帮助倚兰在荻国一步步走上权力的顶峰,同时也在西秦用二十几年的时间建起了一个可以忠心拥护他的王朝。
    他是一个天纵奇才,若有野心,可做了那君临天下的王者。
    但江山,与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的心,因为明静的死,而充满仇恨。当他只为了复仇而活的时候,整个天下便被他玩弄在了手掌心上。
    曾经,他也与世无争,想在那乱世之中,他若愿意,也可凭着天地盟的实力,纵横沙场之上。
    没有!
    他没有那份野心,宁可默默的追随着明静,护她周全。
    这样怪诞的性子,世间罕见。
    想当年,明静要是能跟了她,也许就没了这二十几年了仇深似海。
    他想着,站驻在殿门口,看着书房内那静静的伏案的男子。
    那是他与阿容一起养大的孩子,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只因为他是九玉所生,就叫他们玩的这么团团转?
    一忽儿,鼓动他谋权夺位,登临帝位,一忽儿,又背着他,欲把他的左右臂膀纷纷斩断,将其谋害,来泄他们的心头之痛。
    这真荒谬!
    他死了,他们就真的痛快了吗?
    他不由得自嘲的一笑,脚步极为怆然的往阶下跨去。
    “平叔,怎么来了都不进来,急着又走了?”
    房内的拓跋弘看到她,急叫一声,喊了出来。
    平叔连忙打住步子,回头,看到身着一身平常玄袍的拓跋弘微笑的迎了出来,他连忙行了一礼:
    “给皇上请安!”
    拓跋弘急步相扶,步履还有些不稳:
    “何必行此大礼。弘是您与容伯一手拉拔大的,你们与我而言,就是再生父母,都说了多少次了,私下里,不必拘这么多的礼。说起来,你们不仅是我的亲人,更是我的长辈。弘能如今的成就,皆是两位在背后扶持。嗯,当然,这当中,黎伯也是功不可没。呵呵,来来来,到里面坐一会儿吧!”
    “皇上身子不适,应多休息的,不可多操心。”
    平叔被拉进了御书房,恭敬,却不敢与他诚挚真切的眼神相对,更不想面对那苍白如雪的脸色,这会令他倍感不安。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碍……这几天朝中无甚大事,来谨见的朝臣也不多,朕甚感无趣,要不,我们下一盘棋如何?”
    拓跋弘极高兴的让小李子和小安子搬过棋桌,备上棋盘,拉就他对坐起来,随意又让人备上香茗,鲜果,抓过那一把雪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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