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六十九回新夫人新表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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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家这种往上数三代,还是泥腿子的人家比不了的,看来自己以后不用发愁弟弟的教育问题了。
    翌日一早,平西侯的长子平大爷便来接简君安与平氏回门了。
    简浔与宇文修因此不用上课,痛快的在园子里垂钓,结果鱼没钓上来几条,倒钓了十几只螃蟹上来。
    自己的劳动果实,再怎么着也比外面买来的更香,二人兴致高昂的商量了半日怎么吃,还没商量出结果来,简浔的丫鬟海棠跑了过来,行礼后小声说道:“大小姐,二房的陆姨奶奶生了位小姐。”
    算着日子,简涵的生辰的确就在这几日简浔的心情越发好了,陆氏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听说等闲连房门都不出的避古氏的锋芒,还不是想先安安生生的把孩子生下来,若是儿子,虽是庶出,也是崇安侯府的长孙,意义不一样,她在崇安侯府便又多一重依靠,届时古氏再是正室夫人又如何,一样远不是她的对手。
    可如今她生的是女儿,既不占嫡又不占长,根本无人稀罕,她想要与古氏分庭抗争,赶在古氏之前生下儿子来,甚至图谋更多,就只能与古氏正面交锋斗智斗勇了,看来很快她的好二叔就会知道真正的“齐人之福”是什么样儿了。
    下午简君安与平氏自平西侯府回来,除了平西侯府的回礼以外,竟还带了个十来岁的少年回来。
    简君安笑着给简浔介绍:“这是你平家三表哥,单名一个隽字,因他的西席家中有事,暂时请假回去了,偏指导他习武的师傅近来也领了差使离京,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会在咱们家暂住,上午与你和修哥儿一道念书,下午与修哥儿一道跟着你祖父习武,你要好生与他相处才是。”
    平隽那个十三岁便中了解元,名言天下,二十岁上却忽然放弃大好前程,弃笔从戎的平隽
    简浔忙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见其穿了件青竹色遍地锦的直裰,虽才只到父亲的肩膀高,却已经束了发,面若冠玉,一双眸子又清又亮,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已是风姿照人,不由暗暗点起头来,才这么小的年纪,便已有这份气度了,难怪不几年能成为名动天下的人物呢
    她之前一心想让平氏成为自己的继母,是因为平氏的身份足够弹压住古氏,是因为一众条件相当的人选里,再没有比平氏更适合的人,倒是没想到,还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可真是赚大发了
    简浔忙屈膝给平隽见礼:“见过三表哥。”
    “大表妹。”平隽微笑着拱手给简浔回了礼,气度雍容。
    简君安待二个小的见完了礼,便向平氏道:“我原想让隽哥儿与修哥儿一起住的,但松涛院地方本就不大,两个人生活习惯又不相同,住在一起难免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我已吩咐简义收拾松涛院旁边的听风院去了,夫人回头得了闲,再去瞧瞧可有什么需要添减的,只管告诉简义,或是打发人去告诉二弟妹,等过阵子夫人接手了中馈,也就不必这般麻烦了。”
    平氏笑着应了,目送简君安带着平隽去见崇安侯走远后,方敛了脸上的笑,吩咐起自己的贴身妈妈来:“你亲自去瞧着让人把隽哥儿的箱笼都卸下来,送到听风院去,再拨两个老成些的丫头过去服侍。”
    简浔见平氏方才在父亲面前,明显是在强颜欢笑,又是一皱眉,她好像真的很不喜欢父亲,难道真是却不过父母家人的压力,才答应嫁过来的那可不太妙,两个人心都不往一处想,又怎么劲往一处使呢
    另一边,彼时崇安侯已见到平隽了,见他小小年纪却出口成章风姿卓越,十分的喜欢,也是为了给平氏体面,一口便应了以后让他也跟着自己习武之事,又打发人去告诉古氏,晚间设宴为平隽接风,“把定五爷宽七爷,还有几位夫人奶奶都请上,大家好生热闹热闹。”
    然后让宇文修上前与平隽见礼:“这是我一个远房侄子的儿子,如今跟着我习武,跟着你二姑父念书,修哥儿,还不快见过你表哥”
    二人叙了庚齿,平隽比宇文修年长一岁有余,这声表哥倒也当得是名副其实。
    晚间的宴席摆了两桌,男一桌女一桌,当中用十二扇黑漆镙钿的大立屏隔开,热菜一上,大家都与平隽说过话后,赞扬他的话便开始不断的飘到女眷这边的席上来,平隽却始终谦逊有礼,落落大方,让人越发的赞不绝口。
    古氏眼珠子直转,这样的家世人品,若是她的沫儿能嫁过去,就算那个没良心的再偏心再被迷了心窍,也定然不敢再慢待她们母女不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平西侯府内外那么多房人,做女儿的能有一个的娘家,到了夫家当然可以随时都挺直了腰杆,可若是嫁进去媳妇儿,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最好自己能尽快给沫儿添一个弟弟,那样她将来受了委屈,也不用担心没人替她出头了。
    想到儿子,古氏立马想到了陆氏才生下的女儿,心情就更好了。
    那个贱人真以为自己能一举得男了,呸,也不看看她那副狐媚子外道的样子,像是有那么大福气的人吗果然乐极生悲了,她一定要趁这段时间,尽快怀上嫡子才是,等她生下了儿子,简君平哪怕即刻去死呢,也不与她相干了,她只要教养好了儿子,将来凤冠霞帔尊荣富贵自有儿子挣给她,还要男人做什么
    次日,平隽便开始跟着简浔和宇文修,一道在松风水阁念起书来。
    简浔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他两日,发现他虽时时一副聆听父亲授课的样子,实则心思根本没放到那上面,但父亲提问时,他却全部能答得头头是道,课后的功课也完成得有声有色,一笔字更是写得蛟龙游走一般,不知道的人见了,至少也得以为有十几年的功底,可他分明还不满十岁。
    显然,平隽在藏拙,就跟她一样。
    可她是因为多了一世的经历,因为该学的都已学过一遍了,才不得不藏拙,充其量只能算是投机取巧,平隽却是真个天赋异禀,才学过人,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跟着父亲念书呢,父亲的才学,只怕比他高不到哪里去。
    何况他前世既十三岁便中了解元,如今也是时候该进学了,怎么还跟着家里的西席念书呢,得多有才学的西席,才教得了他啊
    简浔猜疑着,渐渐又发现平隽其实很瞧不上她和宇文修,看他们的目光,就跟大人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和优越感,大抵是恃才傲物,觉得他们与他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与他们一起念书上课是在侮辱自己
    这个念头让简浔十分的不舒服,她竟然被个不满十岁的小破孩儿给鄙视了
    翌日简君安给三个孩子讲完了论语,因见时间还早,索性又给他们讲起了驭人经,问三个小的都有什么看法,他们现在是不懂驭人之道,但早些接触起来,总是有好处没坏处的。
    简浔见父亲话音刚落,平隽便又微微勾起了唇角,一脸的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在笑父亲的提问太简单,还是笃定她和宇文修都答不上来,头脑一发热,“噌”的就站起来说道:“父亲才有驭人经有八驭,驭吏、驭才、驭士、驭忠、驭奸、驭智、驭愚、驭心,问这八驭之中,我们以为哪一条最难女儿以为,表面看似驭心最难,盖因不知其心,不驭其人也,可是以女儿浅见,这个应当排后,还是驭奸更难些。”
    “哦”简君安大感兴趣,“仔细说说听听。”他当然知道女儿聪明有见地,却没想到她是如此的巾帼不让须眉。
    便是平隽,嘴角的似笑非笑也不自觉敛了去,看向简浔的目光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郑重。
    简浔自己却是后悔无比,平隽鄙视不鄙视她,又有什么关系,二人以后难道还能打上什么交道不成真不该一时头脑发热的。
    余光却瞥见宇文修正满脸崇拜与期待的看着自己,摆明了希望自己能借此机会杀一杀平隽的威风,简浔想起自己这般沉得住气的,这些日子都被平隽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倨傲和居高临下怄得够呛,何况宇文修是真孩子,必定更怄立刻又不后悔了,侃侃而谈道:“世间奸佞何其多,奸不绝,惟驭少害也。奸佞之心最深不可测,要是连奸佞都可驾驭,那其他的自然也不在话下了。以利使奸,以智防奸,以力除奸,以忍容奸,短短几句话,却有大智慧,然要做到这几点,自己先得修心养性,所以这世上唯奸佞最难除,因为锄奸者熬不得,不是不明白,而是熬不得”
    平隽忽然站起来,“啪啪”鼓起掌来:“好一句不是不明白,而是熬不得,英雄所见略同也,大表妹实在见地独到,我自愧不如。”
    看向简浔的目光,这会儿就不只是郑重,更带上了几分欣赏。
    倒让简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来平隽也不是真如她所认为的那样眼高于了个大概,“如今只能委屈我们的女儿从草字辈,叫简菡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最疼她最爱她,尽我所能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将来势必会让你们母女风风光光的一雪今日之耻的”
    陆氏却一脸温柔与理解的反过来安慰他:“嫡庶尊卑天然有别,侯爷又是那样端方正直的一个人,也难怪他见不得这些,平郎千万别与侯爷硬来,省得弄得你们父子失和,那我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横竖水字涵和草头菡读来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实在不必定要争出个子丑寅卯来。”
    顿了顿,又道:“我早说过很多次,只要能与平郎长相厮守,我什么都不怕,难道平郎已经变心了既然你没变心,眼里心里仍只有我一个,那就别再时时都将委屈两个字挂在嘴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知道自己不委屈就足够了。”
    说得简君平满心的感动与柔情,道:“那我今儿哪里都不去了,就留下陪你和菡儿可好咱们的女儿,果然天生就是美人胚子,将来还不定要迷倒多少好儿郎呢”
    陆氏忙笑道:“可别,一来我如今还没出月子,屋里不干净,平郎在这里待得长了,没得白沾染了晦气,二来春闱就在眼前了,平郎也该抓紧时间温书才是,只要平郎来年能蟾宫折桂,多陪我们娘儿一些少陪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与平郎长长久久,又不是这一朝一夕。”
    好容易将一步三回头的简君平给送走了,又说自己累了要睡了,将一应服侍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只留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宝婵在屋里后,方冷下了脸来,沉声道:“成日里都说我委屈了,他倒是做点什么来让我不委屈啊,原以为跟了他,总算终身有靠,将来也总有扬眉吐气的一日,却没想到,他全是哄我的,我真是瞎了眼”
    越说越气,又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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