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未央》第一百二十二章殇·回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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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贯而出。两位牧师趁机把脸对着梵高，“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嘛？在这样一个又脏又狭窄的地方举行仪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所开创的是怎样一种新式的野蛮祭礼呢？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礼仪？什么是体面吗？……你不是存心要让我们的教会丢脸吧？”
    “对教会来讲，值得庆幸的是，梵高先生，”他说，“我们只是给了你一项临时任命，你现在可以认为对你的任命解除了，你今后将永远不再受到我们的任用。我觉得你的行为是令人作呕极不光彩的。你的薪水此停发，马会派一个新人来顶替你。要不是我宽大为怀，认为你完全是个疯子，我会把你……”
    “喂，梵高先生，你没有什么替自己辩护的吗？”
    没有了，更不用说讲话了。
    这次连小小也没有再做任何的动作，因为眼前的这两个人面兽心根本不值得。
    ”咱们还是走吧，德克兄弟，”停了一会，范登布林克说，“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啦，他已经是无可救药的了。咱们要是在这里找不到好旅馆，今晚必须乘车赶回去。”
    罗罗径直走到阿苏的旁边站定，而小小则是连白眼都不屑于抛给那两个所谓的“衣冠楚楚”，只是走到罗莉丽面前抓着她的手晃荡着直喊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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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老矿工们来到了梵高的跟前，他们表明了将梵高视作唯一的信得过的人，想要在他那里寻求答案，一切都凭他做主。梵高没有拒绝，拖着僵尸一般的身子去找了煤矿公司的经理，然而交涉最终还是将一切告吹，置若罔闻依旧占领高地，他明白了，黑乡只能是黑乡，这是它的命运。
    又是山穷水尽，又是丧失殆尽，二十六的年纪五次失败已使他没有勇气，梵高整个人似乎从内部已经开始枯萎变冷死亡，但是他还有弟弟提奥和的阿苏。
    提奥给他寄钱让他回去另谋生路，可他却把钱转交给丹尼斯太太，当作房租一样。
    谁都能来，他留在黑乡，不是因为喜欢它，而是因为无处可去。
    他失去了信仰，同时也失去了自己，后来连唯一的一个真心同情他又能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去理解他的人都失掉了。
    提奥抛弃了他哥哥，他成了孤零零的一个。
    后来他用读书麻痹自己，直到读完了能读到的，他忽然对自己有了正确的认识。
    因为不耐烦或者良心发现，他在父亲和弟弟提奥的交替供应下维持着半饱的状态。
    在这个人生的最低谷，他才开始第一次拿起了画笔。而他第一次的画，只是因为漫不经心地坐在墙外的一只生锈的铁轮子面，偶然一个老年矿工走出门来，黑帽子靠前带着压在眉毛；双肩耸起；两手端在兜里，瘦骨嶙嶙的膝盖颤巍巍地抖动着，这却无端给了他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心头的悲愁在哔啵作响间燃起发蓝的火光。
    罗罗经常在一旁打量着那些画，梵高的解剖学概念全都不对头，例也不协调，他的画法古怪得令人发笑。但罗罗没有嘲笑他，只是一口咬定他笔底的人物是黑乡人，这是无论谁也不会弄错的。
    黑乡的太阳悬在点缀着一座座金字塔的地平线，阳光照着几朵浮云，是云彩的边缘呈现出美丽的银粉红色。
    他敝帚自珍，但不得不承认他需要经济的帮助也需要客观的那种外人毫不留情的评判。
    一天下午，外面下着雨，他想到了最佳人选，虽说口袋里只有三个多法郎，坐不起火车，但他才不会为这种小事放弃。
    步行，大约有八十公里的路程。他走了一个下午一个通宵和次日的大半天时间却还有三十公里，要不是单薄的鞋已经磨破，有一只鞋面都露出了脚趾，他会一直不停地走到底。那间多年穿的外衣蒙了一层灰尘，但因为没带梳子和替换的衣衫，只能用冷水一把脸了事。
    他把卡片纸垫在鞋里，很早了路。鞋子紧夹着脚趾的破口处的皮子开始磨他的脚，不久，脚的鲜血淋漓了，卡片纸磨烂了，脚底起了水泡，继而变成了血泡，最后血泡又破了。
    他又饥又渴疲顿不堪，却极为快乐。
    当他一拐一拐的从人们身旁急急地走过时，那些人们都赶快躲开，睁大眼睛目送她走过，同时不住地摇头。
    小小在一旁切，积压许久的心情瞬间爆发出来，她抱住阿苏，呜咽摩擦过声带，“我们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