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第228章天女临(沐容卷结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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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想抬臂都不能:“我要你好好的……我不负你心……”抬在半空的手臂突地一垂,梁宗卿撕心裂肺般地大吼起来:“容容!”这一声大叫,似要震动穹寰,直惊得山鸟惊飞。
    晋兵顿时群情激愤:“可恶齐人!杀!”
    士气高涨,山坡上的沐五郎倍感失望,更恍然若失:沐容怎的这般傻,要代梁宗卿去死,她这是要代他而死。他答应淳于夫人做的事只怕难以完成,如果沐容死了,他的麻烦更大。
    他要的是梁宗卿的命,哪晓得沐容居然会冲上去,甘受那一箭。
    林间一场激战,晋国大捷。
    段将军带人缴没西梁降兵的武器。一边草地上,沐容静静平躺,胸前插着一支带血的厉箭,双眸紧阖,面容苍白如纸,梁宗卿满是痛色地凝视着昏死过去的沐容。
    黄豹走近梁宗卿,“军师,有件事,不知该不该与你。”
    “说!”
    黄豹斥退左右,护卫们不敢离得太远,站在梁宗卿的五六步开外,分站不同的方向,似要护住他的安危。
    黄豹将沐容进入帅帐,如何与沐五郎下跪求情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梁宗卿抬头望着黄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月凰……有身孕了?”
    黄豹感动于沐容的果决,明知是死,还是在生死一线之际推开梁宗卿,为他受下一箭。杀手出生的他,看多了人情冷暖,多少兄弟情薄,多少夫妻缘浅,这样的沐容令他感动、喜欢、敬重。
    黄豹道:“这是我无意间听她对康王说的。她说,是生是死都要与你一处,现下想来,她来找你,是要逼康王派兵。康王虽没派援兵,倒没再继续阻我前来救援,如果不是康王下令攻打沧州城,也不会引开耶律岛,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打开突围的路口。”
    梁宗卿俯下身子,将沐容横抱在怀里,看着陷入昏睡的她,“来人,备马车!”
    虎子略懂一些武功,虽无护卫们武功好,也杀了几个齐兵,此刻飞野似地奔来,顾不得手臂上的伤,讷讷静立一旁。
    黄豹心疼梁宗卿,更心疼负伤的沐容,轻声问:“军师有何打算?”
    “攻沧州城!”他吐出几字,身为军师、智囊,不能因挚爱之人受伤放弃自己的计划。“虎子,我把公主交给你。你要好生照顾,令郎中给她细细瞧伤。”梁宗卿俯腰横抱起昏迷的沐容,亲手将她交到了虎子手中,一声令下,着段将军快速整兵,“张淘,你带一队人马前往白马县城,尽快备妥干粮。”
    “是!”张淘领命,带了二三十名士兵先一步往白马县城奔去。
    梁宗卿不舍地回头,目光久久地停凝在沐容的脸上。军务在身,他一时顾及不到她,待攻下沧州,他一定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静待着他们的孩儿出生。
    虎子高声道:“军师,我定会好生照顾公主。”
    “我走了!”梁宗卿骑上黄豹带来的马匹,纵马而去。
    *
    夜,漫长而冰冷。
    沐容躺在长平县郊外的军营小帐内,炉火燃得正旺。
    郎中进入小帐,查看完伤势,诊脉之后,颇是意外地道:“公主……她有近三月的身孕?”
    壮实、伴夏、伴冬听罢,几人齐齐一惊。
    虎子一脸已知之状。
    虎子道:“无论如何,你要设法保住她们母子平安。”
    “这……”郎中支吾起来:“她的伤势极重,能不能保住性命尚且一说,草民……又怎能……”
    虎子倏地抓住郎中的衣襟:“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保她们母子平安。你若做到,军师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如若不然,哼!哼……”他露出一抹狠绝,他也是会杀人的,只不过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从她脉象来瞧,受伤之前已然动了胎气,当时若安心养胎,许还能保住,现下身负重伤,能保住性命便已不易,草民只能尽力而为。”
    因沐容身子损伤极重,郎中叮嘱需得好生调理,将保胎药与止血消炎治伤口的方子合到一处,又叮嘱一日六次地服食汤药。
    能否保住胎儿,连郎中都没有把握,就算保住了,母亲受此重创,生下的孩子是否健康亦难说得紧。
    梁宗卿与沐五郎等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成功攻下沧州城,双方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待打开城门时,城中的一干北齐贵族已逃无踪影,留守城中的百姓站立街道两侧,引颈张望,数名在当地颇有声望的乡绅、富贾夹道欢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百姓们竟比上回耶律岛攻下沧州还要欢喜。
    第三日清晨,虎子得到消息,拔营前往沧州城与梁宗卿会合。
    伴夏、伴冬随侍沐容,三人共乘一骑马车。梁宗卿挑了五千精兵于城中驻守,其余将士一律在城外待命、扎营。
    马车内的沐容,一张脸苍白如纸,嘴唇皲裂,不过几日未见,整个人削瘦一大圈,哪里还是那日见面时的沐容,仿佛就余下半条命,双眸紧阖,一路过来,她始终处于深度昏迷中。
    虎子挥手唤来自己府中的亲信随从,一声令下:“入城!”
    虎子带着不足百人的队伍缓缓与南安城移去。
    *
    沧州城内,初春已至,万年青球、常青松,长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枝头笑傲的蔷薇花恣意绽放,杏花已开,桃花初放,渲染出百花盛开的模样,可到底北方的春天比南方更晚些,如何渲染终是少了阳春的朝气。
    街道两侧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色彩各异,甚是喜庆,竟似要过节一般。
    壮实飞野似地近了,俯身禀道:“大爷,呜呜……”话没说完,先稀哩哗啦地哭了起来,竟比死了亲爹老子还哭得伤心,呜咽道:“公主伤势太重,腹中的公子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梁宗卿微微皱眉,这个孩子是他此生的第一个,第一个孩子总是让他欢喜,况他已近三十,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抑下心痛,“你要小心服侍。若是公主醒了,着人来报,需要什么,派人医馆取。”
    他何尝不想与时时刻刻腻在一处,他是军师,攻下沧州城,还有事务要处理,接受降臣呈表、打理沧州城诸多事务,稍有不慎,就会给刚刚安定的沧州城带来一场风雨,经历过战争的百姓需要安抚,经历换主的臣子需要平安降顺晋国朝廷……
    虽还有沐五郎,对于这位主将,他关注更多的是如何打胜仗,而不是如何打理好已经攻下的城池。
    梁宗卿顾不得周遭有无数双眼睛,轻柔地吻上沐容的脸颊,眸子里掠过无限的柔情,仿佛是吻上最心爱的宝贝。当他的唇碰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声音虽低,却自有一股犀厉:“公主体弱,你们身边侍候的人得多份心思,今晨天冷,也不知挡挡寒风,她如何受得。”
    壮实一怔,忙道:“奴才下次会记住的。”
    “若有下次,拿头来见!处处都要我提点,要你们何用?”梁宗卿之前还笑意浅浅,顿时就凝成寒冰,让人一望生惧。
    沐容昏睡几天了,至今还没醒来的迹象。
    梁宗卿抬手示意众人离去,长身而立,眸光停落在沐容身上,望了一阵,经不住黄豹的催促,方起步往主将房中移去。
    伴夏、伴冬近来歇多醒少,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沐容。
    伴夏道:“伴冬,你且睡会儿,今晚由我来照顾公主。”
    伴冬轻声道:“那我去厢房歇会儿,有事唤一声。”
    伴夏坐在榻前,看了眼昏迷的沐容,转身走到案前,倒了一盏茶水,刚喝了两口,越发困乏。屋外,一个灰袍人正拿着一支小竹筒,往里头吹了烟雾,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伴夏睡去,不想壮实回了院子,灰袍人纵身一闪上了屋顶。
    壮实是奉梁宗卿之命回来取东西,他这里翻看一下,那里寻一遍,甚至还打开了箱子翻找,不经意间,撞倒了旁边的烛台,而他竟未察觉,还在继续寻找,终于,在一个包袱里寻到了梁宗卿说的蓝布包包着的东西,他小心地启开,里面是一张牛皮图,他咧嘴笑道:“终于找到了!”裹好布包,转身出了屋子。
    倒了烛台在他开门之时,被风一吹,火焰突高,跳跃之下点着了窗帘。
    灰袍人正思量着要不要下去,只见不远处过来一列巡夜卫兵,这些卫兵一路走一路瞧。
    “可恶!”灰袍人啐骂一句,纵身离去,看来只有这队巡夜卫兵离开,他才能下手了。
    夜,很静。
    沐容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伴夏扒在桌上睡得正沉。
    火苗越来越大,顺着自梁而下的轻纱燃到了屋顶,初春天气,空气干燥,最易着火,不久后,整个屋子里烈焰逾深。
    睡梦中的伴冬,正梦到一只烤兔,香喷喷的兔子烧得又焦又脆。
    “伴夏,快!烤焦了,再焦不能吃了!”
    她吞咽了一口。
    伴夏分了一只兔腿给她,她抱住大咬一口,这是什么味?她再咬,还是咬不动,动是绵软的,她睁开眼睛:原来在做梦!她正抱着被子咬。
    空气里有股焦味,这不是梦,伴冬揉着眼睛,她只觉周围红通通一遍,天啦——着火了!她抓住自己的外袍,裹在身上就往外跑,但见正房里火光冲天。
    沐容还在里面!
    伴冬来不及细想,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走水啦!公主屋子里走水啦!走水啦!”
    一人起,在静夜里尤其明显。
    伴冬想冲入火海,怎耐烈焰太大。
    伴夏还扒在屋子上睡觉,牙床帐顶已经着火,一屋的火苗,完了!
    昏睡中的沐容,突地觉得自己浑身被灸烤着,这滋味就像自己不是人,而是一个架子上的兔子,任人宰割,任人取断生死。
    她很不喜这感觉!
    隐隐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月凰!月凰!容容……”
    无数个声音夹杂在一起。
    梁宗卿望着烈焰,紧握着拳头。
    壮实看着自家主子焦急而阴沉的面容,定定心神,顾不得多想,率先冲入了火海,他躲避着屋上落下的火苗、落下的木块,小心走到了桌案前,用手一推,伴夏未动,想了片刻,取了桌上了茶水浇到伴夏头上。
    伴夏打了个颤儿,正要大骂,一见周围的大火,吓了一跳。
    壮实道:“你怎睡这么死?”
    睡得死么?不,她是习武之人,不会睡这么死的。
    “我中蒙汗药了!”
    伴夏转身,望向牙床处,立时吓得不轻,有无数的火星子落到被褥上,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再扩大,只片刻就能化成拳头、抱大的火,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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