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第221-222章缘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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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争斗,却殃及到她,梁五娘瞧着聪明,她不拆穿梁十六娘,梁十六娘就不会沉不住气揭发她,这一下子,三姐妹谁也跑不了。
    沐容冷冷地道:“针线房上,一匹一等茧绸是八两五钱银子,就敢报账十五两银子一匹;大厨房的杂食库采买的干木耳,一斤二百文,就会报五百文。细处我就不说了,原想过几日再彻查账目,既然今儿说到这里,都自己个主动、自觉地把贪墨的银子吐出来。
    宗卿让你们学着打理,原是要磨练你们,以免他日嫁到婆家不会主持中馈,不会打理家业,可不是让你们亏空府里银钱。我不管你们早前打什么主意,现在都各自守好本分,把你们的小心思都给本宫收回肚子里。
    本宫迟迟没给你们议亲,是想等明春恩科之后,从得中的进士里给你们挑好的,而今你们这个样子,让本宫如何待你们?”
    砰啷——
    沐容摔碎了手中的瓷盏。
    书瑶三姐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梁五娘更是战战兢兢,她们的婚事还捏在沐容手里呢,将来许什么样的婆家,可是她说了算的。
    沐容怒喝一声:“滚下去!好好想想你们做的事!今儿二更之前,各人把贪下的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
    梁五娘连连福身,胆颤心惊地退出琴瑟院。
    三姐妹离了琴瑟院,立时就互相抱怨起来,你指责我,我训斥你,谁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梁十一娘道:“五姐、十六妹,你们自己相斗,倒连累了我。”
    梁五娘冷哼一声:“你琴弹得好吗?谁不晓得长嫂擅长琴艺,偏就是你,还想着要买琴……”
    梁十六娘道:“要不是十一姐说要买琴,我也不会想要琵琶。”
    梁十一娘道:“你们两个争斗,连累了我,反说我不是。这下好了,要把吃下去的银子再拿出来,我……”
    梁十六娘的身子抖了一下,心真疼,好不容易攒了几百两银子,这会都要退还回去。
    梁十一娘道:“可不敢不交出来,长嫂身边的陪嫁嬷嬷、宫娥那么多,这些人都跟人精似的,回头真查我们的账目,还不得查出更多问题。杂食库的食材都是经我的的,账目也是我做的,我这就去拢一拢,把银子都退回去,便是变卖了首饰也要退的……”
    梁五娘与梁十六娘还真不敢不退。
    彼此不满对方,却不得不照办。
    琴瑟院里,伴春带来了乐器铺子的掌柜娘子,一道带来的还有好几样乐器。
    掌柜娘子一一介绍着琵琶、古琴、笛子的价格。
    沐容的纤指拂过古琴,闻着琴音,悦耳清扬,“这琴不错,是用上等梧桐木做的。”她俯下身子,又拨弄了两下琴弦,“五百两,倒也值这价。”
    书晴福了福身,“义母,就买那把十五两银子的琴,我还小,买那个正合适。”
    能省就省些,她要有自知之明。
    若非书桢心直口快,义母也不会给她们买乐器。
    沐容宠溺一笑,“家里不差这几个钱,那把小的买,这把也买。”
    书晴心下一温,望着沐容的眼神越发充满了孺慕之情。
    掌柜娘子道:“公主好眼力,这琴有个好名字,唤作晴空,是指声音干净如秋天的晴空一般,亦是出自名家之手。曾是当年的大周才女崔鸣凤所有,她嫁入小端王为妻,离开京城太急,名琴没来得及带走。后来,此琴流落市井,是我家掌柜眼力好,花了四百八十两银子从当铺那里买来的。若是旁人那儿,至少得要个一千两,谁上贵客是公主殿下,只能赚点房租金钱。”
    书晴一听这琴的前位主人是崔鸣凤,心里越发喜欢,至少得值一千两,这不是说这琴的价值更高。
    沐容与伴夏使了个眼色,伴夏将两把琴放到一边。
    沐容挑了琵琶,“听这音色,也是有来头的吧?”
    “琵琶唤作清泉,名家打造,听说是大周致德帝宠妃萧淑妃的乐器,前些日子流落到市井当铺之中,被我家掌柜的花了六百两银子买下来,若是公主喜欢,你瞧着给个价儿。”
    沐容打了年手势,伴夏将琵琶抱放到一边。她又挑了一件普通些的琵琶,不过十八两银子。
    最后,她挑了一支竹笛又一支白玉笛。
    沐容挑罢,“伴春,付银一千五百两银子。”
    伴春应答一声,数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给掌柜娘子。
    掌柜娘子心下直乐,从当铺那里淘来的晴空、清泉,晴空是一百两银子,清泉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只因这两样乐器有些来路,但凡识货的,一样也能买一千两,可哪家舍得花这等高价给家里姑娘添乐器,但凡有些家底里,家里都备有乐器,是不需再买的。
    掌柜娘子道:“这些乐器都有盒子,包装的琴盒就送给姑娘们了,姑娘们真是好福气,得遇如此大方的公主……”她夸赞了几句,告辞离去。
    沐容令三书的随侍丫头把乐器收好,“往后去兴国公府的女学,就带上寻常些的乐器,好的就搁在家里,待得你们将来学好了,再用好乐器。都下去罢!”
    书瑶福了福身,“义母,我们姐妹几时去女子校场?”
    沐容想了片刻,笑微微地答道:“现下你们得读书上学,待放了年假,我就送你们去女子校场学本事,到时候可不许叫苦,多学些本事,于你们总是好的。今儿晚了,都下去吧!”
    “孩儿告退!”
    三人齐齐应声。
    一件乐器好几百两银子,义母还真舍得,便是她们的亲生母亲也未必舍得这样花钱。
    姐妹三人笑微微地回到汀兰院。
    梁五娘姐妹几个也听下人说了,说沐容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给书瑶三人买了乐器,一人两件,一好一寻常,尤其听到清泉、晴空两件名器,几个都有些眼馋。
    五姨娘不紧不慢地絮絮念道:“十六姑娘,月凰公主出手阔绰,你还是赶紧把银子还回去。再把你做的那双绣鞋送过去,就说是你赔礼的,再好好认错。”
    梁十六娘嘟着小嘴道:“姨娘,当初我就说不做假账,你偏不听,直说不做假账是傻子。现在又退回去,简直丢人死了,长嫂到底怎么看我?怕是心里厌恶着我呢。”
    “没听世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不能真心认错、赔礼,只要你真心,月凰公主怎会怪罪你?”
    五姨娘将银票、银钱都拢了拢,为了给梁十六娘补亏空,将她自己的那份钱也掏出来,一并补进去,只想让梁十六娘重新赢回沐容的好感,又催了一回,梁十六娘领着丫头去琴瑟院。
    梁十六娘自认自己是第一个,人刚进琴瑟院的内院小门,就看到花厅上跪着一个人,不是梁五娘还是谁,此刻,她正痛哭流涕地认错。
    “长嫂,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猪油蒙了心做假账、贪银钱。大哥待我自来宽厚,我却做出这等事,是我对不住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我后悔啊!五娘再也不敢了。
    五娘自幼没有姨娘,虽养在母亲跟前,母亲却不让我触及主持中馈、打理府中事务的,我是被钱财蒙蔽了心,还求长嫂教我……”
    沐容微凝着双眸,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启问心石之力去窥视一个人的心,此间一开,看到的是梁五娘的心,不是鲜血的,也不是黑的,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浓红色。
    这样的人,多是私心重些,会有些小算计,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做不出大恶之事。
    沐容轻叹了一声,“你把亏空的银子还回来,下不为例,他日你许了人家,出了阁,到婆家亦万不能做这事。你虽是女子,行事亦要光明磊落,唯有如此,才能赢得他人真心的敬重。
    手莫伸,心莫贪,伸手必被捉,心贪则意不坚。
    五娘,我明儿从大房的三十几家铺子里挑一个能赚钱的铺子给你练手,你做好了,赚多了,是你自己的钱,更是你从正大光明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他日你若出阁,我会拿将铺子的房契给你,这铺子就是你的嫁妆。起来罢!”
    梁五娘抹着泪儿。
    沐容看着伴春。
    伴春答道:“五姑娘退回来八千六百五十两银子。”
    打理府邸几月时间,就贪了八千多两,这心的确够贪,指甲也够深。
    沐容道:“明儿辰时后,我让你见见铺子上的管事。”
    梁五娘福身告退,拭干泪痕。
    梁十六娘立在院内,姐妹二人目光相对:幸好她来得快,再晚些,岂不被梁十六娘抢了先,有姨娘的就是不同,梁十六娘也算是反应够快。
    梁五娘的目光落在梁十六娘身后丫头的怀中,那是一只漂亮的蓝布包袱,她凝了凝眸,突地忆起梁十六娘做了一双漂亮奢华的绣鞋,这是带着礼物来赔礼。
    可恶!
    如此一比,岂不是自己落了下乘。
    梁五娘懊恼。
    梁十六娘得意:不是自以为与嫡女差不多,原来也会哭啊,还哭得如此难看。
    梁五娘出得内院小门,放缓了脚步,侧耳聆听。
    “长嫂,十六娘错了。呜呜,十六是真的知错了,十六是穷怕了,就想多弄些银子,十六给你赔礼了。长嫂,十六虽有姨娘,可姨娘在十年前就失宠了,父亲眼里只有后头的六姨娘、七姨娘……”
    五姨娘教了梁十六娘如何哭,如何一副悔不当初模样。
    沐容刚见了梁五娘哭,这会子又来一个,着实心下厌烦。
    “好了,别哭了,把贪去的银子还回来就行,下不为例。”沐容打断了梁十六娘的话。
    梁十六娘愣了一下:这和五姨娘告诉她的不一样。
    都怪梁五娘,跑得比她快,一下子还吐出八千多两银子来,她与梁五娘一比,只是梁五娘的零头。
    沐容道:“你知错就行,起来吧。”
    伴春接过丫头递来的包袱,里头有几张银票,“禀公主,有四百三十二两又二百纹钱。”伴春错愕地道:“还有一双漂亮的绣鞋。”
    梁十六娘道:“这是十六娘早前给长嫂备的年节礼物。十六娘做错了事,以绣鞋作为认错的赔礼,还请长嫂看在十六娘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饶恕了十六娘这回。”
    上回,梁宗卿说了她们姐妹做假账的事,沐容就令陪嫁嬷嬷查了账,如果她没记错,梁十六娘亏空的银子正是她还回来的数目。
    反倒是梁五娘,还回来的数目相差了整整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亦不少,却足够让人瞧个明白。
    她还是沈容时,对梁五娘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只这次的事,梁五娘嘴上说错,心下却未必当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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