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第66-68章落水(万字大更,求订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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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宽哥儿去河里洗澡,把你知道的都细细地说了。”
    沈宪望向李氏,却见李氏泪流满面,拼命摇头。
    沈宛蹲下身子,“七弟,你便如实告诉祖母与大老爷,你若不说,到时候便将你赶回老家,让你如你舅家表兄弟一般生活,每日有干不完的农活,一个月也吃不上肉。”
    沈宪最喜欢吃肉了,这么一吓,他忙道:“不管我的事,二哥是自己溺水的,三哥和二哥比赛谁游得远。二哥游走了,三哥却一直在河边。我发现二哥不见了,我……我要喊人来救二哥,三哥捂了我嘴巴,他不让我喊。”
    老太太瞪大眼睛,她没想到,沈宾居然真的敢这么干,“宾哥儿,你瞧着宽哥儿溺水,居然不让宪哥喊人救他?”
    沈宾死咬着双唇,那件往事,是他心底的秘密,没想到现在被年幼的沈宪说出来,就成了他费尽心思的害自己堂兄的性命。
    沈宛心如刀绞,一寸寸被人凌割着,她捧着胸口,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的残忍,她唯一的同胞弟弟竟是被人设局害死的,而这一年多来,她竟相信是意外溺水。
    “沈宾,你这个杀手凶手,你这个凶手!”沈宛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仪态,扑了过来,扯住沈宾人的衣襟,拼命地抓扯着,嘴里咆哮着:“但凡阿宽有的,都给你一份,你居然害死阿宽,他待你如弟,你却害他性命,你怎么如此残忍!”指甲在不经意划过沈宾的脸颊,立时就是一道血痕。
    “阿宽!我的二弟……是被你害死的……”
    沈宛初是不经意地划伤,最后因为巨大的悲伤,用手抓挠着沈宾,仿佛将他抓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
    沈宾似被惹恼了,即便他有十二三岁,可这又如何?他到底没经过风浪,早前又被冤枉,现在更被人指责,又惊又怕又委屈,一把推开沈宛,怒喝:“有他在,祖母眼里就只看到他,他处处都比我强,就连先生也夸他书念得好。如果没有他,我就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儿,我就能得到那些田庄、店铺,便能过上好日子……”
    李氏尖叫一声“宾儿!”
    沈宾说这话不就是证实了早前沈容所说的一切,承认他们母子心肠歹毒。
    沈宛的身子摇晃一下,从地上立起,“就因为这,你就要阿宽的命,你们过得不好么?自打我娘亲嫁入沈家,她有一口吃的,便有你们一口?”
    “可我们家,只得祖上留下的十三亩良田,和我娘的陪嫁豆腐铺。大房有两个伯母,个个都有丰厚的嫁妆,只要二哥和六弟没了,这些就是我们兄弟的!”
    沈宾这些话,确实是李氏说的,是曾经李氏设局淹死沈宽时说的。沈宾哪里狠得下心,可经不住李氏的再三分析厉害,终究是照着李氏的话做了。
    在沈宽死前,李氏也曾想过让小厮去做,可万一小厮的嘴不牢靠,就会招供出她。她想了许久,才决定让沈宾去做这件事,原因是,沈宾不会供出她。
    只不曾想,沈容一早就知道了这事还诬陷他们母子谋害沈宏,这才揭开了沈宽之死的真相。
    沈容当真藏得深,直到今日才暴露出本来面目。
    沈俊来抬手就是几个耳光,直扇得响亮,沈宾的脸颊左偏右摇,嘴角溢出血丝。
    “逆子,你这歹毒的逆子!说!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娘教你的,说!”
    李氏想着沈宾还小,要是承认了这事是他的主意,一辈子全完了,当初她设局害沈宽时,确实是她教的,又分析了厉害给沈宾听,“是我教的,是我教宾哥儿做的。”
    沈俊来一脚踹来,李氏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是我教的!我只是想让孩子过得更好,这有什么错?你如果像大伯一样能干,我又何至于此?”
    若沈俊来和沈俊臣一样会念书,沈俊来是绝不会娶李氏为妻,再差也是个富家嫡女。
    老太太站起身,看着李氏与沈宾承认下来,直气得浑身轻颤,她怎么有这样的侄女,李氏竟然害死了沈宽,只凭这一点,沈府便再容不得李氏。无论沈俊臣如何大度,他如何容得一个害死他儿子的弟妹住在家里。
    老太太大喝:“你这个毒妇,你不要命了,怎能如此狠毒?”
    她不能再护李氏,否则不仅伤了沈俊臣的心,便是沈宛也不会原谅她。
    老太太是厌恶石氏,可她没道理讨厌自己聪明乖巧、书又念得好的嫡长孙。
    她再狠,也不能纵容害死自家嫡亲孙子的李氏。
    潘氏拉着沈俊哭道:“大老爷,李氏是要害我儿命啊,宽哥儿已经被害没了,万不能再让人害宏哥儿,呜呜,大老爷啊!”
    沈俊臣的目光阴沉如漆黑的夜。“二弟,我正在给你筹谋仕途,你娶了这样一个不贤妻,万一被御史知道,就别想出仕为官了,我瞧着这李氏着实配不得你,以你的才干相貌,当娶一个官家小姐为妻。”
    李氏听明白了,这是沈俊臣要沈俊来休妻。
    老太太想着娘家那么多的侄孙女,要是李氏被休,怕是整个李家都要受连累,忙道:“不可!”
    沈俊来指着李氏,“娘,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大哥替我用心筹谋,我翻年就要入仕,难道要由她坏了我的前程,你看看她,把好好的宾哥儿都教成了什么样子,宾哥儿害死嫡亲堂兄,光凭这一点便是他一辈子污点,当今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无情无义残害手足的人,宾哥儿被她给毁了,你还要毁了我?”
    李氏仰头望着沈老太太,她若被休,李家定容不得她,而沈老太太最是个护娘家的,现在出了这事,沈老太太一定恨极了她。
    但她,不能死。
    她有三个孩子,如果她被休,如果她死了,三个孩子怎么办?
    “母亲、大伯大嫂,看在三年前那支赤金凤钗的情分上,别让俊来休我,不要!”
    凤钗?
    一时间,沈老太太眸光一闪,露出一分纠结。
    沈俊臣望向潘氏,面带疑惑。
    潘氏紧拽着帕子,这个秘密绝不能让李氏说出来。
    沈宛却瞬间明白,祖母、继母似有什么把柄被李氏抓住,而这成为李氏反败为胜的底牌,更可以要胁老太太,让老太太阻止沈俊来休她。
    老太太面有难色,凭着李氏所作所为,便是休弃也是轻的,到底闹出了人命。老太太道:“要不,就将她降为平妻,就当是看在宝姐儿、宪哥儿姐弟两个的情分上?”
    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还想占着妻位?
    沈俊臣道:“宛姐儿,带宪哥儿下去。来人,把宾哥儿送回杂房,严加看管。”
    沈宛扶着沈宪出来,她脑海里,只无数次地翻腾着“赤金凤钗”几个字,刚出祠堂,便见夜色中站着沈容、沈宝、沈宜三人。
    沈宜与沈容站在一处。
    沈宝被孤零零地抛于一侧,就连下人丫头都避无瘟神一般。
    沈容迎了过来,“长姐,怎样了?”
    沈宛道:“阿宾认了,李氏承认是她教唆阿宾加害阿宽。阿宽不是意外溺水,是……是被害死的,阿宽是被害死的……”
    对于沈家的姑娘们来说,这个事实如晴天霹雳,她们自以为是一家人,没想沈宾竟真的害死了沈宽。
    沈宜第一次觉得恐惧,“沈宾还想害死我哥哥!沈宝,你滚,你现在就滚,滚出沈府,回石台县去,这是我家的宅子,不给恶狼住。”
    沈宜奔了过去,伸出双手,疯狂的推攘着沈宜,嘴里怒骂道:“你娘是坏人,你哥哥是坏人,你也是坏人,你们害死了我二哥,还要害我哥哥,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沈宝身子摇晃了两下,险些站立不稳,所有的力气已经没了。
    李氏怎么能认?
    沈宾又怎么能认?
    这一认,就坐实他们害人的事,且害的还是沈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无边的恐惧。
    沈宛有气无力地道:“来人,扶九姑娘回去歇息,明儿是大年初一,小心让九姑娘染了风寒。”
    沈容一把搀住了沈宛:“长姐,二哥已经走了那么久了,而今真相大白,也可告慰亡灵。”
    “告慰亡灵?哼,他是被李氏母子害死的,阿宽那么优秀,竟被他们给害死了,可我们姐妹却不能替他报仇,容儿,为了家业,他们六亲不认。”
    “姐姐,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李氏到底是二婶,沈宾又是我们的堂兄弟。”
    沈宛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他们害死了她最想依靠的弟弟。若是沈宽在,她们姐妹出嫁后,便是她们最大的依仗,她深深地明白,娘家没亲近兄弟的苦楚,这个仇,她如何能不报?
    沈容在沈宛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狠绝,更有难以压抑的杀意,是的,这就是杀意。
    “容儿,今晚我去你的仪方院休息,我们姐妹睡一起吧。”
    *
    大年夜,整个沈府笼上了一层阴影。
    李氏、沈宾被关入佛堂。
    沈宛姐妹正待歇下,有婆子来传话,让所有人去前府会客厅。
    沈宏落水在屋里捂汗,听说要放鞭炮、烟花,整好衣袍便到了前院玩闹,仿佛已经忘了先前的惊险,更忘了潘氏的担忧。
    在鞭炮声里,多婆子奉命撒了一大筐子的铜钱,潘氏又赏了下人们压岁钱。
    沈宛领着弟弟妹妹们排好队,沈老太太心不在蔫地给每人发放了一个红包,之后又是潘氏代表大房发送红包。
    沈宝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倒是沈宪没心没肺地接过红包,打开瞧了一眼,见是漂亮的银锞子,立时乐上了眉梢。
    潘氏看着忘了痛的沈宏,叮嘱马奶娘与强子:“以后小心跟着六爷,莫让他走单。”
    “是。”
    强子颇有介事地看着沈宪、沈宝姐弟俩,仿佛没了沈宾,能使坏的就会是他们俩,那是防盗贼一般的目光,更肆不忌惮地流露出自己的厌恶。
    沈俊臣朗声道:“年节吉祥!大家都散了吧,明儿是正月初一得早起。”
    沈宛姐妹回到仪方院时,已是子时三刻,姐妹二人简单洗漱便上榻歇下。
    沈容如释重负,不多久就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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