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谋,总裁的出逃妻》182思绪如潮起,终有潮落时重要人物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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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乔经过城边的池塘时,注意到以前还是“莲叶荷田田”的小池塘里,没有了“映日荷花别样红”,只剩下满眼断枝残荷,颇有萧瑟、惶惑的意境。
    总体来说,今天还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走出门的时候,她眯了眯眼,望了一眼暖白的阳光,心情平淡而宁静。
    不知不觉,回江城已经将近十天。
    在她仓促庸俗的挥洒着热情,奔波于江城各大商场,听刷卡机“磁”的一声愉快地提示之后,潇洒的签名,以购物的繁忙虚度年华三天之后,便失去了购物的冲动。
    她最终还是沿着曾经追逐程景颢背影的所有脚印,重走了一遍她十年的人生轨迹。
    江城副高,江城大学,林荫道,小桥边,食堂、宿舍、图书馆,每到一个地方,都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呆上一会儿,用回忆的方式跟过去告别[棋魂]没有重来。
    思绪如潮起,终有潮落时。
    时间就这么狡黠的逝去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在这个早晨,楚乔让自己的心态回到了平常。
    没有惶惑不安、没有悲戚萧条,有的只是一方安宁和平静。
    或许做不到热情温暖,但是起码,还可以做回自己。
    今天的天气还好,她突然觉得有好多话,要跟外婆讲,便在回江城以来,破例起了个早,只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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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凤栖园。
    明明是一座墓园,却取了如此大气的名字,没有普通公墓的杂乱和随意,这里俨然一座静谧、安宁的世外桃源。
    这座公墓,是江城最贵的公墓。
    葬在这里的多是生前显贵,身份卓越的上流人士,死后,同样享受优越的地理环境和专业优质的服务。
    车子停在山脚下,楚乔在路口的小卖部买了一束金黄的向日葵,并没有买那些传统的香烛火纸和祭祀用品,在她的记忆里,外婆是真正的旧时名媛,鲜花比面包更重要的典型,而向日葵,是她生前最爱。
    山阶是通往墓地的主道,两侧立有栩栩如生的石人、石虎、石羊镇守,
    拾阶而上,周围皆是青色翠竹,间或长有灌木松柏。
    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小径直通一排墓碑。
    缓步台处,设有木椅长凳,供人休憩。
    如果不是来这里扫墓人的心境不同,这里的风景几乎与景区无异。
    齐如雪的墓地在半山腰上,楚乔到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多钟。
    她的墓碑是乔松柏亲自雕刻,跟周围的墓碑都不相同。
    碑文是一行单调的文字“罗带结同心,彼此不相离,一朝爱人故,从此两相思——乔松柏致爱妻齐如雪。”
    每一个墓碑都是一个故事,用简单的语言讲述长眠者的生前事或生活景。
    楚乔放下鲜花时,突然注意到墓碑周围干净的有些异常,就像,刚刚才整理过,心里有说不出的惊讶。
    每次她来看外婆的时间,都不定时,并不是按照生辰、死忌、清明、过年的习惯,而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思念了,就什么时候来。
    所以,像这样既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日子,可以说是纯属偶然,她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会像她一样,来给外婆扫墓。
    手指从墓碑上轻轻抚过,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
    绕过宽大的墓碑,白色的小丘周围培了新土,凌乱的杂竹丛树,和凋败的芦草都被修剪了,几棵苍翠的小松柏种植在坟旁……
    看痕迹,都是新培的土,新载的树兄弟久了,难免意外。
    楚乔匆忙转身,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
    这么早的时间,谁居然赶在她之前给外婆扫过墓?
    她怔怔的,胸口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是外公或者楚涵云,会是乔楠吗?
    跟她一样,选在一个不会与故人遇见的某一天来到外婆的坟头?
    来不及观察更多,她转身沿着墓碑前的小径窜到了石阶上,一眼往下,只有空荡荡的两三人,心头那瞬间如同火焰般升起的温度,在理智的思考下,渐渐冷却下来。
    如果真的是乔楠,这么多年,她不会一次都没有遇到。
    或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还坚信,乔楠能在那一场车祸之后还活着!
    可是,这个虚无缥缈的信念,已经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一种走到山穷水尽,天地尽头的无力感。
    再多的信念,再持久的坚持,都如同这山间的风,天边的云一般——变得苍白、无力、虚浮。
    廊道里刮过冷风,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墓园以常青乔木为主,虽是深秋,在这里,却体会不到落叶纷飞,草木枯荣的凋零。
    只有阴冷的风,潮湿又寒冷。
    还有空荡荡的静,孤单又清寂。
    这是世界上最宁静的地方,埋葬着世界上最安乐的灵魂,这样的环境,调出了楚乔心底最幽暗的情绪。
    她像是一只坠落荒园的小鸟,在秋风萧瑟的林间,静静的与孤单对峙,败下阵来在所难免。
    冷风吹过脸颊,吹不干湿湿的水渍,在长久的压抑之后,她跪在地上,抱着墓碑哭泣出声。
    在这里,眼泪似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可以毫不掩饰的宣泄而出。
    周围,空荡荡的,仿佛似在叹息。
    哭泣间,回音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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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累的楚乔,就静静的跪在外婆的墓碑旁,跟她轻声的讲话。
    “外婆,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可是我一直都有想你哦!”
    “我刚才没有伤心,只是突然好想好想外婆!”
    “这么长时间,你猜我去了哪里?”
    “对啊,就是回g城了一趟,外公身体很好,让你不要牵挂呢,等过年的时候,他不忙了,就会回来看你了!”
    “嗯,你问我g城的天气怎样?真的跟江城很不同欸,那里的秋天,天是蓝的,云是白的,空气是温柔的,也没有雾气,不会结霜,所以啊,外公一点都没有风湿腿痛的毛病,你放心了吗?”
    “我?我当然更喜欢江城的秋天啊,因为是外婆的故乡嘛我的娃娃亲鬼夫!”
    ……
    这场谈话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一开始,楚乔还有浅浅的眼泪,到后来就只剩下淡淡的微笑。
    她在心里跟自己说,真的,生死面前,所有的事都不是个事,粗俗一点,顶多算个屁而已。
    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如果这话让外婆听见,又要教训她不够淑女了!
    她笑嘻嘻的朝着墓碑致歉,“外婆,你说你跟我妈妈都是那么有修养的女人,为什么生出我来,就没有把我教好呢?
    呵呵,我觉得我骨子里就是个有叛逆因子的人,以前是不服教,现在是没人教……
    我现在这样,算不算是自食其果呀?”
    “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已经决定要重新做人了,不然走出去,我也不好意思说我是齐如雪的外孙女,乔楠的女儿啊!我不会给你们丢……”
    “嘎支支”的一声响动,惊扰了自说自话的楚乔。
    她猛然回头,便见身边不远的墓碑边,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踩碎了身边的枯枝,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
    楚乔刚想回头责备的话语忽然间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她的视线里出现了片刻的恍惚,直到温润低沉的男低音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对方礼貌而客气的问候,让楚乔收回了神思,她有一瞬间的诧异,明明是从未见过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她以前的生活是否太过苍白,为什么最近见的人,都会有淡淡的亲切和熟悉?
    “没事儿!你……”
    楚乔指着男人旁边的墓碑,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笑笑,温和儒雅的眼角有浅浅的纹路,他扫一眼楚乔身边的墓碑,顺着楚乔的话回答,“是啊,我也是过来给亲人扫墓。”
    这样的对话太单调,空气里,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楚乔客气的点头,原本还想呆到中午,再陪外婆一会儿,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让她突然就没了跟外婆说知心话的情绪。
    她站起身,依依不舍,“外婆,我要走了,你乖乖的在这里休息,我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陪你,好不好?”
    楚乔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忽略身边男人顶着一副淡淡的笑意,静静的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后背上,像是被灼了一个洞口,让她本能的有些抗拒这样的审视。
    蹙着眉头转身,眼神中不自觉地便多了一份警惕。
    这里虽然是比较正规的墓园,进出人员甚至都有登记,可是此处偏僻幽静,她不认为一个陌生男人无故对着女人看,会是什么好事蚕食。
    中年男人将女孩的警惕收入眼中,不免感到有些无奈。
    他抬头朝楚乔点头,一副友好的姿态,既不疏冷,也不热情,无形中透露的翩翩风度和平易近人的沉稳,让楚乔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小姐,我不是坏人!”中年男人指了指身边的墓碑,“我们,也算是邻居。”
    楚乔听他口中的“邻居”时,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免有些失笑,这样,也算邻居?
    “我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我看你一会哭,一会儿笑的,也不敢惊扰你……冒昧问一句,你拜祭的人是……”
    “我外婆!”
    楚乔有些搞不清目前的状况,明明是素昧平生的男人,两人却在墓地前面聊起了天。
    他刚才不是说都听见了吗?怎么会没有听见她喊的是外婆?
    还是说,人家看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把她当成了疯子神经病?
    楚乔有些尴尬,她指了指男人身边的墓碑,有些诧异,“您要拜祭的人是……”
    “我母亲。”男人回答得很干脆,只是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楚乔身上就没有移开过。
    楚乔不打算跟一个陌生人这样浪费时间,她朝男人点点头,“您继续,我先走了!”
    男人点头笑笑,算是回应。
    直到楚乔的身影穿过清幽的小径,转身消失在弯曲的山阶上,中年男人方才走到齐如雪的墓碑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而执拗。
    一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是努力克制某种情绪。
    原本清淡的目光转而焦急,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阿sam,一会儿会有一个女孩下山……二十岁左右,黑头发,卡其色风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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