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坑深209米,入阴山,人比扑克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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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寅时,天空刚露一丝斑白之色,兴隆山便醒了。
    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穿梭在带着夜露的山林里,一边道互道早安,一边低头啄着打湿的羽毛。天儿太早,山林里的雾气,还未散去,一团团像白云似的弥漫在山顶,将这一片青翠的山峦,点缀得如同世外的仙境。
    美景中的墨家广场上,人群挤得密密麻麻。
    今儿钜子出行,墨家弟子早早等在了那里。
    墨九每一次出行都很低调,这次也不例外。除了长老与执事,大多弟子只知钜子要出一趟远门,至于她到底去哪里,有人敢猜,却无人敢问。
    广场门口潮湿的青石板上,停着一辆辆摆放整齐的马车,数十匹彪悍的骏马打着响鼻,在等着执行任务。这些都是墨妄提前安排好的,等墨九领着玫儿步入广场时,看见的就是列队整齐的弟子,齐刷刷地向她行礼。
    “钜子好!”
    “钜子一路平安!”
    “好好好,诸位保重!”
    墨九拱手向众人示意,“兴隆山就交给各位了。”
    乔占平领着大腹便便的尚雅,站在众弟子之前,闻言双双抱拳,再一次对墨九深深拜下。
    “弟子等领命——”
    “保重!”
    墨九自个儿骑马,却好心地为萧长嗣准备了一辆马车。
    与众弟子挥别,她跨上马背,那辆马车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旺财那只会看眼色的狗,摇着大尾巴追了她几步,左右看一眼,也“哧溜”一下就钻入了车厢里,自在的享受起来。
    “这狗,比人都精!”
    墨九打趣地说罢,瞥一眼背后华丽的大马车,再看看自己的马,突然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
    “噫,老子怎么搞得……像他家的马车夫?”
    玫儿听见了,嗤嗤的笑,被墨九瞪了一眼,又赶紧缩回头去。
    马车的帘子却在这时撩开了,里面传来萧长嗣略带沙哑的声音。
    “多谢爱妻驾车,为夫不胜感激——”
    墨九牙根儿又有些痒痒了,回头一瞪,“滚!”
    萧长嗣轻声一笑,缓缓拉下车帘,坦然一叹:“马车上,滚不开。”
    我的天!墨九狠狠闭上眼睛。
    “希望我能平安到达阴山,而不是半路被他气死!”
    这话在心里默默念叨,她当然不会说出来,长他的志气。
    吐一口气,她望天,憋下怒火,“啪”地一扬鞭。
    “启程!”
    一行人马穿过兴隆山雾气弥漫的林间,像一条游走的长龙,蜿蜒盘旋在山腰上,煞是壮观,引来诸多百姓围观,指点,议论……
    墨九高居马上,冲两侧民众点头招呼,看着前方那一面迎风招展的“墨”字旗,半眯的锐眸里,有一种浓浓的坚定感,或者说使命感。这是墨家钜子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有着归属感与服务性的使命。
    因为这个“墨”字,她不再是穿越之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墨九了。
    当然,也不可以再做那个随性而为的墨九。
    所以,骑马刚过金州,她感觉到累了,就不再为随性而为地……主动上了马车。
    累了,就休息,她是这么想的。可马车帘子一关,又颠簸,又无聊,大眼珠子瞪着晃悠的车帘子,那感觉比在后世做坐公交还要枯燥几分——路途太遥远,时间过得太慢。
    于是乎,墨九闲得蛋痛,就想找人一起玩牌。
    对,扑克牌……正是后世的扑克牌。
    若说墨九对这个世道的贡献,除了军事上的火器,当属娱乐了。
    这个扑克牌的“发明”创造,就是其中一种。
    兴隆山的日子,缺少娱乐。不仅墨九这种习惯了网络信息化的穿越之人,便是那些墨家弟子在学习与工作之余,也是极度无聊与空虚的。墨九本着为墨家弟子多多创造先进性娱乐方式的使命感,让人制作了扑克牌,并教会了弟子们许多玩法……
    “来来来,师兄,赶紧上车!”
    墨妄是了解墨九的,这趟去阴山办事儿,他没忘记带上几副扑克,供大家消遣。而墨九拿到扑克牌,闷了许久的神经就兴奋起来,唤上墨妄,一起挤到萧长嗣那一辆最大的马车上。
    “老萧,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三个人围坐,中间方一个小方几,摆上一壶清茶,墨九大概与萧长嗣说了一下扑克的玩法,看他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始终一知半解的样子,她的兴味儿顿时上来了,吡喝着要动真格儿的。
    “玩扑克么,当然得赌钱才有意思。玫儿——”
    她低唤一声,玫儿赶紧掏出银钱袋子递上去,“姑娘。”
    墨九“啪”一声把银钱袋放在小方几上,冲墨妄和萧长嗣笑开。
    “来呗,舍命陪君子!”
    墨妄瞥一眼她瘦瘦的银钱袋子,没有吭声。
    在兴隆山上,她吃的、住的、耍的都有人安排妥当,平常根本用不着她自个儿花钱,所以她身上能掏出来的银子,确实少得可怜……而且,这一点钱,确实太对不起她钜子的头衔了。
    可他不扫她的脸,萧长嗣却没有放过她,只瞥一眼那钱袋,便摇头奚落,“就这点钱,怎好出来赌?”
    墨九大眼一瞪,哂笑,“钱不在多,能赢就行!”
    萧长嗣拎了拎她的银钱袋子,饱含深意的剜她,“十两银子都没有,输了怎办?谁能保证你不会抵赖?”
    “抵赖?我是这样的人吗?”墨九飞快地从他手中抢回自己的钱袋,往小几上一拍,“我说老萧,你啥意思?瞧不起人是吧?来!”
    “不来!”萧长嗣病恹恹的躺着,“你找旁人玩吧。”
    找旁人来玩?这条道上,有什么人可以找?想她怎么也是钜子,好意思找下属来赌钱吗?……那么不要脸的事儿,她干不出来,所以她能赌的人,只有墨妄和萧长嗣。
    “老萧,你给点面子成不?”
    看萧长嗣意兴阑珊的样子,想想这一条漫漫长路的无聊,墨九就郁闷了,“眼睛长头顶上的家伙,我会赖你钱?你等着啊。”说罢,她朝墨妄摆出一个笑容,“师兄,先借点——”
    墨妄二话不说,就懂事儿的把钱袋子递给她,“省着点输,够了!”
    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墨九感动得恨不得痛哭,“还是我师兄最好。当然,如果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不说那个‘输’字,一定会更加可爱的。”
    墨妄长叹一声,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而墨九赌心上来了,早已按捺不住,拿着钱袋子就转头看向了“半死不活”的萧长嗣。
    “老萧,这下可以了吧?赶紧来!”
    萧长嗣眼都懒得睁,“不玩,我不会。”
    原来这货是怕输啊?墨九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道:“我刚才不是都教过你了,那么简单都不会?麻烦你不要侮辱自己的智商好吗?”
    萧长嗣喘一口气,捂着胸腔又咳嗽几声,方才懒洋洋看她,“要玩可以,但事先咱得说好。若是你把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怎么说?”
    墨九还真不信会输得那么惨,至少不会输给他。
    白眼一翻,她道:“你说!”
    “相思令!”萧长嗣回答得很快,这让墨九不由一怔,微微眯眼,考虑半晌,邪气地斜视他,“好你个老萧啊,原来你一直在打我相思令的主意?好,有出息……相思令而已,要多少有多少,这东西比银子来得快……来,一言为定。”
    “不要春令!”
    “……”墨九眯眼看他。
    “玩不玩?”萧长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看我这破身子,这才是真正的舍命陪君子,不玩……就罢了。”
    “玩就玩,谁怕谁!”
    反正都是娱乐,墨九不太在意——毕竟还可以耍赖嘛。
    三个人的战局摆开,墨九双眼观牌,全力以赴。她不相信自己一个受过现代“斗地主”熏陶和洗礼的穿越人士,会玩不过一个初学的古人。于是,她本着必胜的信心,锐意进取,面前的钱袋子很快就鼓了起来,赢得眉开眼花,就连在她身边数钱的玫儿都笑开了花,简直对她们家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
    “姑娘,咱们又赢了!”
    墨九得意地笑,“好好珍惜吧,像我这种能吃能战,能赌博能撩男的主子,已经不好找了。”
    “那是那是。”玫儿吐吐舌头,看着越来越多的银子,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
    赌博这玩意儿的吸引力,有时候不在钱财本身,而在输赢。
    三个人斗地主,墨九一个人赢。墨妄打得保守,输了一点不多,而萧长嗣,当然成了最大的输家。于是,又一盘结束,看到击西不高不兴地掏银子,墨九再也忍不住了,幸灾乐祸地打脸。
    “老萧,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念叨我的相思令呢?对哦,我刚才都忘了问你,你要是把银子都输光了,拿什么来玩啊?”
    萧长嗣不温不火地瞄她一眼。
    “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墨九赢了钱心情好,对他的调戏没那么在意。
    “一百多斤啊!按市价来算,也值不了几个钱。”她笑盈盈转头问玫儿,“咱兴隆山镇的猪肉,多少钱一斤?”
    玫儿想笑,又不好笑,抿着小嘴儿嗤嗤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正经起来,“姑娘,玫儿又不去买肉,实在不知呢。”
    墨九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哦”一声,悠然道:“没事儿,老萧毕竟是个老板嘛,名下还有一个茶饭庄子哩,这点银子不算什么的——就算真的全输光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他能学旺财走几圈,叫唤几声,就可以抵债了。”
    这货损起萧长嗣来,毫不客气。
    可萧长嗣却半点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出了牌,突然抬头问她。
    “你饿不饿?”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墨九就觉得肚子有点不好了。
    这货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吃,肚子一饿,全身都不舒服。
    可撩开帘子一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吃的?
    她撇了撇嘴巴,也跟着出牌,“饿也没啥好吃的……这鬼地方!”
    车队里是带有干粮的,可那种食物也只为饱腹之用,论起口味来,又怎么比得上墨九心心念念的那些美食?想到这个,墨九咽一下唾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老萧,未必你藏有私房菜?”
    萧长嗣微微一笑,回头看击西。
    “去,把爷的好酒好菜拿来!”
    击西“嗳”一声,应了,在马车上翻找着,很快就拎出一个食盒——
    墨九瞪大了双眼,她真想不到萧长嗣这货居然带了食物,不仅有他茶饭庄上拿手的凉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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