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坑深043米脱啊!(求首订,求月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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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清脸上神色。
    从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在逃命,如今过了这么久,她还在逃命。在逃命的过程中,她认识的人不多,但墨妄却是她最为信任的一个,这也是她毫不犹豫听他安排的原因。
    如今看来,她天生自带倒霉系统,不仅穿越硬件很差,连软件也不太好,人际关系一团糟糕,实在不逗人喜欢。
    可如果连墨妄都有可能会害她,还有谁值得信任?
    ——
    不到卯时,天已大亮。
    久涝放晴的碧空,万里无云。
    萧氏百年望族,远近亲戚遍布各地,朝中数得上名号的臣公,或派子侄亲赴楚州,或遣家臣备礼贺喜,都纷纷赶到萧府,以致萧府两座雄狮把守的大门口,迎来送往的宾客络绎不绝,管事的收礼都收得手软。
    一时间,楚州最大的盛事,便是萧家大郎娶亲,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个病痨,一个寡妇,听上去天生绝配,却会配出一桩什么姻缘。
    国公府门外的长街上,前来讨喜气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萧大郎明儿办婚礼,打今儿起,萧家盛装打扮的漂亮丫头,会掩着篮子在门口派送喜糖,见者有份。这个传统已经有好些年了,也不知萧家哪一代祖宗发迹时留下的规矩。
    南荣富饶,糖果本不稀罕,可萧家做出来的糖果,比楚州王记铺子的味道还好,若不是遇上这等喜事,普通百姓又哪里吃得上?
    大人小孩挤在一起,嘻嘻哈哈,馋嘴的小孩儿们,吃完还舔着嘴又来,惹得追赶打闹,也为萧府添了热闹与喜气。
    大红的喜事,艳丽的骄阳,府外热闹,府里也一样。湖边的小径上,一群丫头在两个喜婆的带领下,托着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绣鞋,往墨九的小院行去。
    大媒人如花婆也从盱眙赶过来了。
    今儿她戴了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嘴上依旧红得滴血,脸上好像擦了十斤面粉,怀里还揣着几张墨九她娘让带来的烙饼。
    她喜气洋洋地等着见墨九,可两个喜婆是萧家请来的,楚州城的大户,看不惯如花婆那种小地方来的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猥琐德性,偏生不让她进墨九的小院,只颐指气使地让她候在外面,自个儿进去了。
    “老鸡贼!”如花婆啐一口,“等墨姐儿做了大少夫人,能短了我这媒婆的好?看老娘到时候怎么拾掇你们。”
    她正悻悻骂咧,试图从口头上找回尊严,一个喜婆便抱着一只芦花母鸡,屁滚尿滚地出来了,“不好了,新娘子变成了芦花鸡。”
    “大少夫人不见了!”
    “大少夫人变成了母鸡!”
    “大少夫人得道升天了。”
    “大少夫人坏事做尽,轮回了畜生道。”
    墨九不见了踪影,床上只留下一只芦花母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萧府上下,丫头婆子们嚼着舌根,小厮奴才们奔走相告,各种各样的猜测铺天盖地,把一个张灯结彩迎新喜的国公府,闹得沸沸扬扬。
    西边的誉心院,是萧二郎的院子。
    他还在祠堂里领罚,温静姝又受了伤,几个小妾都不敢明目张胆的闹腾,院落便显得很安静,与外间的嘈杂格格不入,似两个世界。
    一缕阳光落在贴了花纸的窗户上,照出一圈美轮美奂的光晕,温静姝静静地躺着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团艳丽出神。
    夏青端着盛了汤药的托盘,低眉顺目地进来,“二少夫人,该吃药了。”
    温静姝伤势未愈,憔悴的脸苍白如纸,瘦得下巴都尖了,还起不得床。她叹口气,由着夏青托她的背,一点一点喂入苦涩的药汁。
    这样的姿势很是不便,好不容易才进了小半碗,她也不知想到什么,偏头不要了,“端下去倒掉。”
    夏青药碗一晃,差点淌在被子上,赶紧用手捂了放在案上,遂不解道:“二少夫人,六爷交代,一日服三小碗,都要喝完的,您不喝伤口就好得慢,要受些苦处了。”
    温静姝有些走神,“六爷昨日几时走的?”
    大宅下的男女之事很敏感,她这样幽幽的语气很容易令人生疑,也很容易产生暧昧。温静姝想着自己的事,浑然不觉失态,夏青却是个伶俐的丫头,偷偷瞄她一眼,嘴唇抿了抿,细声细气地道:“六爷为二少夫人开了药方子,就离去了。”
    温静姝猛地侧头,大抵扯到伤口,吃痛的嘶了一声,“你撒谎。”
    她性子偏冷,却从不激烈,也很少这样厉色的吼人,夏青吓得赶紧跪下,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奴婢没有撒谎,二少夫人若不信,可唤冬梅来问。”顿一下,她意味到温静姝想听什么,润了润嘴巴,又低着头道:“六爷还特地叮嘱冬梅煎药的火候,还再三告诉奴婢,要好生看护二少夫人,说二少夫人身子骨弱,此番若不好好调理,恐会落下病根。”
    温静姝意识到失态,松一口气,双手抓紧被角,“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看她不生气了,夏青赶紧叩头,温静姝看她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皱眉,“你怕我?”
    夏青扁着嘴巴,紧张地攥了手,拼命摇头,想想,又拼命点头,急得都快哭了。这让温静姝不由叹息着轻轻笑开,“你伺候大少夫人不过几日,为何性子都变了?”
    “奴婢没有。”
    “你以前不怕我的。”
    “奴婢不敢。”
    “不敢还是不怕?”
    今日的温静姝不若平静,似乎不太好说话,夏青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不知所措地绞了绞手指,突地想到一件事,机灵地转了个话题。
    “回禀二少夫人,奴婢是紧张了。今儿一早喜婆去给大少夫人送衣裳配饰,发现大少夫人不见了,房里多了一只母鸡,就抱着母鸡嚷嚷开了,这会阖府上下都晓得了这事,老夫人和大夫人很生气,怕要寻喜婆的霉头,我那时也在院子,怕受牵连打骂……”
    温静姝微微一怔,“六爷可晓得了?”
    夏青不知该怎样说才不会挨她的骂,言词有些犹豫,“大抵……大抵还不晓得吧?六爷向来不管这些家宅琐事。”
    “呵。”温静姝嘴角微微上翘,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憋了一口气上不来,“青儿你去乾元小筑找六爷,便说我吃了药不大好,疼得缓不过气,早上还呕血,麻烦他来看看。”
    “是,二少夫人。”
    夏青瞥一眼案头的药碗,默默出去了。
    ——
    喜婆抱着母鸡跑到乾元小筑的时候,萧乾正从净房沐浴出来,换了一身轻软干净的衣裳,懒洋洋倚在雕了丹凤朝阳的花梨木大椅上,看手上的八字庚帖——萧大郎与墨九合婚的庚帖,上面有他们两个的八字。
    “使君,老夫人说大爷的事,让我来找你想法子……”喜婆挨了一顿臭骂,急得快要跳脚了,“大少夫人不见了。这,这可怎生是好?”
    萧乾捏在庚贴上的手指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考虑着淡淡道:“去回老夫人,我已知晓。”
    喜婆“哦”一声,心想墨姐儿都没了,这祖孙俩似乎还在互相推诿,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她有疑惑却不敢问,只悻悻退出去。
    “站住。”萧乾喊住她。
    喜婆回头,“使君有何吩咐?”
    萧乾放下八字庚帖,低头看一眼地上拼命挣扎的芦花鸡,不经意扫到红绸上墨九留下的字,脸颊抽搐一下,“把新娘子一起抱走。”
    若对面的人不是萧乾,喜婆可能会顺着笑几声。可他是萧乾,只只觉见了鬼——萧六郎从来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是,是,这就抱走。”她紧张地抱着母鸡就要开溜,然而才刚调头,就被气咻咻赶来的大夫人董氏撞了个满怀。
    母鸡“咯咯咯”满屋乱飞,拍打在董氏的头上。
    董氏今儿一早起来,原本打扮得光鲜亮丽,想在来参加婚礼的娘家人面前显摆一下,可墨九跑了,她先被萧运长的两个小妾一唱一合的调侃了一番,再又被母鸡抓了头,一时气急败坏。
    “还不把鸡抱下去,等着熬汤喝啊?”
    喜婆吓得一声不敢吭,逃命般去了。
    董氏回头盯着萧乾,火气没法咽下,直冲冲问道:“六郎,墨氏哪去了?”
    萧乾也急着去找墨九,被董氏一问,俊脸上便露出一丝不耐,“大夫人在兴师问罪?”
    董氏不喜欢萧六郎,但她娘家势弱,儿子又指望不上,从来不敢与他对着干。可这会儿,她面子里子都丢尽,气极了眼,语气也横起来,“六郎怎么对母亲说话的?莫非不懂尊卑?”
    她上来就论孝道,可萧乾并不在意,也不认为对董氏这个“母亲”应当怀有什么敬意。他冷冷瞥她一眼,一边系着薛昉递上的披风,一边漠然道:“大夫人若无事,回去歇了罢。我急着去替你找儿媳。”
    “哼!一口一个大夫人,好有教养。”董氏气得面红耳赤,“难不成你姨娘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孝道?”
    脚步一顿,萧乾斜目看她,“我娘若会教儿子,大夫人恐怕早已下堂。”说罢他头也不回地侧身而过。
    董氏被奚落,急火攻心,上前拦住他,低声道:“六郎莫要欺人太甚。”
    萧乾眉梢一挑,睥睨着她,并不回答。
    董氏又道:“大郎视你为兄弟,你却**他妻室,更在婚期之前,助她私逃,置大郎于众人的羞辱不顾,六郎你到底有无人性?”
    屋中除了薛昉,并无外人。
    可董氏声音不小,萧乾不由皱眉。
    “大夫人莫非染上墨九的疯症?”
    “疯症?你不要以为做得隐蔽,就能瞒住所有人。”董氏冷笑一声:“你须记好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萧六郎懂得掩人耳目,可墨氏却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你与她做下的事,她都告诉我了。”
    萧乾静静看她,不走,不动。
    墨氏说了什么,他还真有点兴趣。
    可董氏身为国公夫人,那“香蕉与鸭梨”的典故,自然不可能在萧乾跟前细说,只讽刺道:“我母子势孤力薄,不敢与萧使君为难,可你与她既然已有苟且,为何还要如此歹毒,是要生生逼死我们母子二人吗?”
    董氏心性狭窄,为人善妒心眼小,可事关萧大郎的名声,她不会随便拿来责骂。而且她垂垂落泪的样子,也不似做假。
    然而萧乾不明白,“苟且”一说,到底怎么来的?更不明白,墨九一介妇人,到底与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逮到就知道了。
    这样一想,他瞥着董氏怨毒的脸,大步走了。
    董氏望着他颀长孤冷的背影,泪眼模糊,气得更为哀怨……若她的大郎也像六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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