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六章暗谋波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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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此刻,夕阳西下,远离京城闹市之后的一处雅室内,一人垂头在禀报,一人站如直树,清冷如玉。
    范语面色复杂而难看,也不再犹豫,道,“收到消息,她,这两日似乎不在襄派。”
    “去了何处?”景元桀面上虽然没什么情绪,可是开口间,四周空气似乎都冷凝几分。
    范语摇了摇头,“不知,属下已经暗中传信于离歌,可是……”范语摇了摇头,既而又抬起头看着景元桀,“属下是怕她万一……”
    景元桀却袖子一扫打断范语的话,“不会有万一。”话落,空气中似有风声拂动,范语再抬头间,原处已经没了景元桀的身影。
    范语轻媚的目光凝了凝,这才转身,打开房门,对着屋外道,“立马再下去查,京中任何地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就算是哪家生了孩子,纳了姨娘,都要通通来禀。”
    “是。”门口有人应声,随后便见人影纷飞。
    范语这才看了看天,但愿,不会是她。
    她那般自命清高,应该,不会……
    夕阳的霞光渐渐远去,天际远处一丝暗色与之盘旋,云初此时倚着墙壁借着那扇小窗户看着外面光斜影影,面色从容,唇色还浮起一丝笑意,最后打一个哈欠似乎是打上闭眸睡觉。
    还好,她的大姨妈虽然来得不合时机,但是过程还算流畅,时间也不长,不然,这大牢房的,还真心塞。
    云初这般想着,面色从容更甚是舒缓了些。
    “如此安之若素,倒真是非常人能之。”云初的眼眸刚合上没一会儿,牢房四周便响起一道略为尖细的声音,云初眼眸睁开,看看四周,这里是京兆尹的牢房,不是寻常人能进来的,而且这里看着清静,但是最外围还有人守着。
    “你是谁?”云初眯了眯眼,对着空气中发问。
    “天就要黑了。”暗处那人却答非所问,语气里分明带着威胁的意味。
    云初却耸了耸肩,“天黑了又如何,反正,我是没有解药了,怎么,永昌侯打通了京兆尹的头系瞒着太子让你来审问我。”
    云初话落,四周却是静了下来,无人再传出声音。
    空气中,云初却是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吧,毒真不是我下的,无论你如何审,也审不出个道道,反而只会让永昌侯侯眼看着自己儿子一点一点死去。”声音响在如此安静的牢房内,余声缭缭,声线清灵而干净。
    而与此同时,四周似乎有嘲讽声传来,很轻,但是,云初听到了。
    然后,暗处有声音传来,“我当然知晓毒不是你下的。”不再是方才那一道声音,端庄,威严,透着上位者惯有的养尊处优与俯瞰天下苍生的高高在上。
    云初识得,而后,眉心蹙紧。
    与此同时,前方,光线似乎亮了些,又沉了些,紧接着,听到轻而齐整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的走来,一步一步,似乎每一步都是给人的心理示压,最后,隔着紧锁的牢房与云初四目对视。
    云初抬手,微笑,“皇后娘娘好。”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以此处看到本宫。”皇后披着深墨色的披风,挽着高贵的发髻,淡着妆粉,打扮极素,却也掩不了高雅端庄的气质,只是眸光比往日里更为凉寒,此时只是瞥了眼云初,便扬了扬头道,那模样姿态,似乎厌极云初,多看她一眼好像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云初冷哼哼,姐是鲜花,自有人欣赏,所以也不理会皇后的态度,笑容依旧,“意外?皇后娘娘为何不认为,云初是专程在此处等你呢。”
    “呵呵……伶牙俐齿的丫头啊。”皇后轻拂了拂手,身旁搀扶着她的公公,哈着腰,堆着笑,应和道,“将死之人,总是会要话多一些,娘娘无需放于心。”
    “呵呵……”云初看了眼那公公,正是最先前在暗处说话的人,随即笑道,“这公公可真会讨皇后娘娘欢心。”
    “关于此处,你竟还能如此平淡,到让本宫欢喜一分,只是,奈何,你……”皇后娘娘上下扫一眼云初懒散的样子,“可真是对不起云王府大小姐的身份。”
    云初眸光眨了眨,并无半丝怒气,反而极为平静道,“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你儿子觉得我好不就行了。”
    皇后闻言,眼底暗色流过,却是道,“这次,太子都不保你了,若不然,以他之前护你的样子,如何会当真放手舍得将你送进这大牢来。”
    “皇后娘娘说得,男子纵横名权,必当大作为,更何况龙彰凤姿的太子。”那公公可真是将谄媚行到了极致,一言一语,一唱一和好像都唱到了皇后的心坎,皇后闻言,面色笑笑,“到底是本宫亲手教养的儿子,断然是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呀呸。”云初看着皇后,真别怪她不尊敬她,她发誓,如果不是看她是太子的娘的份上,她真想上去呼呼两巴掌,拍得她爹妈都认不出来。
    到底是被闺蜜抢了男人,心气无处发吧,所以看她是里外不上眼,还合着,这一唱一合的,来挑拨她和太子的关系。
    当然了,云初突然起身,双手插腰,毫不尊敬的样子惹得皇后退后一步,面色骤然难看,有些鄙夷的看着云初,“果然是顶着凤凰的身份,却做不来人上者的派头,这般模样,他日若是真让你成了未来太子妃,那我大晋岂不是要毁在你手。”
    云初也没了好态度,“皇后娘娘你左右看我不顺眼,那就是哪哪儿也不顺眼,既然如此,还特地到此处来看云初,不嫌污了你的眼睛吗?”
    “还这般浅辞凿语,比起……”
    “比起什么?”云初眸光微微一紧。
    皇后这下却没说话了,轻钗凤摇间,眸光流转,却是移向身旁,“准备吧。”
    身旁那公公闻言,忙一弯腰,点头,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看一眼云初,这才往一旁走去。
    云初是何等利眼,只一眼,或许说,从皇后娘娘在这里一出现,她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清丽明妍的容颜上浮起轻讽,“皇后娘娘上次是毒酒和白绫,这次会不会又是一样?”
    皇后娘娘听着云初这般说,面色终于有一丝动容,显然是意外她的聪慧,不过,却还是冷声道,“太子将你护得太好,本宫想要插手太难,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本宫,当然要好好利用。”
    “皇后娘娘这般多年,稳座后宫统位,也是这般不遗余力?”云初反问。
    皇后面上始终保持着得体又高贵的笑容,隔着牢门看着云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不是如你的小心思就可以筹谋与算计的。”
    “皇后娘娘觉得杀得了我?”云初不慌不乱。
    “知道你的身手。”皇后说话间对着身后一挥手,顿时,近百名黑衣男子瞬间而至,满是谨严杀气,原本还算明亮牢室内光线倾刻间便暗了几分。
    云初扫一眼四下,也不慌,反而道,“也对,不过区区京兆尹的府牢,皇后娘娘就算是不惊动他,无声无息前来也是可以的,不过……”
    听着云初这欲言又止的语气,皇后眸色一沉,“不过什么?”
    云初笑笑,指指那些黑衣人,“劳烦,让一让,挡着我光了。”
    “真是不知所谓。”皇后娘娘突然有些怒,完全不再看云初,直接挥袖道,而这时,方才下去的公公也走了过来,只是,手中拿的既不是毒酒,也不是白绫,而是——火烛。
    牢房内四处是干柴草,又是如此光照通风之处,一个火烛,点染一尘灰烬,足矣。
    云初的笑意这才收起,“原来是想烧死我,皇后娘娘可真是半丝都容不得我。”云初声音里满是冷寒。
    皇后扬了扬脸,偏开头,“太子,不能被你毁了。”
    “皇后娘娘,说了这般久,明人不说暗话,永昌侯是你亲哥哥,你自不会让自己的侄儿死去,看着永昌侯伤心,精心设计这一幕,让我囚于此处,引开太子,我云初就想知道,你到底是由着什么这般恨我,而非得置我于死地。”云初问得认真,眸光直视着皇后。
    这一瞬,纵然见惯大风大浪的皇后,被云初这目光瞧着,神色也微微动容,只觉得似利针直扎心湖,转而又想通,能得太子心喜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可是,又如何,这世间上,太子需要的女子,永远不可能是云初,她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
    因为她的存在,范氏正名之事,也被太子一拖再拖。
    好半响,皇后似乎轻叹了口气,只是,眸光更转冰冷,“本宫的讨厌,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得来的。”
    “那云初可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云初往后退一步,又道,“不过,皇后娘娘是讨厌我娘亲,还是说,讨厌墨阎阁阁主的娘亲?”云初却一言挑破,清楚看到皇后微变的面色,又道,“这讨厌,比起讨厌老安王妃还要来得,深?”
    “放肆。”皇后娘娘突然怒拂袖子,优雅的面上终于出现一丝龟裂,转而看向一旁的公公,“执行。”话落,转身欲走。
    “是。”一旁公公道。
    “如果我说,是我说服太子将我送进大牢,看看幕后下毒之人是谁,皇后娘娘又会如何?”云初却突然道。
    闻言,皇后脚步一顿,随即眉目森严的看着云初。
    云初声色极淡,“没错,是我知会太子,永昌侯既然会不顾云王府的面子而带着宋玉登门要结果,没有一丝客气,那必定是留有后手,而且,永昌侯疼儿子有多疼,大晋人尽皆知要,可是在我那般追问,他又如此担心儿子的安危之下,却是字名不透,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娘娘,我不觉得还有人能做到如此。”云初道,看着皇后娘娘一点一点沉下的面色,继续又道,“朝臣激愤,众义相帮,舆论压力……呵……”云初摇摇头,“太子是何等人物,行事莫测,常人难揣,怕过何人,又惧过何人,但是朝臣之心之言,身为太子,他不得不顾忌,想必,这法子也是你替永昌侯出的吧。”
    “好个聪明的丫头,倒是看得透测,不过,就算你与太子早已安排又如何,如今这里都是本宫的人,想要你死,易如反掌。”
    云初看一眼皇后,却仍然继续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宋玉虽行事荒唐些,可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你却为了一己之私,为了陷害我,而对他下毒,若是永昌侯知道,只怕……”
    皇后娘娘看着云初,眼底冷间沉暗,“他不会知道的,只要你死了,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好奇,既然是我与太子早就商量好,在这里瓮中捉鳖,可是这般久了,眼看天色黑下来,他却还未到?”云初却顾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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