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修真]》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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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周云天懵逼,在场那么多观礼的嘉宾尽皆懵逼了。
    这tmd是义风军首领的封王大典啊!最后搞成王妃休夫大典了?!
    可回过神来,另有起事的其他首领忍不住哈哈大笑:“周义王啊好一个周义王,现在你可是被王妃休了哇,哈哈哈哈……”
    不说与周云天不睦的这些其他首领,就是观礼的其他嘉宾,亦是忍不住觉得这场景说不出的滑稽好笑。
    周云天的目光自场下扫过,刻骨的仇视最后牢牢盯在莲英身上,凡人不想像的漫长道途中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他早年亦有这般被当众讥嘲之时,可他咬着牙腆着脸厚着颜一步步挨了过来,在这过程不择手段用尽心机,一步步踩到修真界的最顶峰,除了云横峰上那些冥顽不灵的剑修之外,修真界中谁还敢多说他一句!
    可现在……他竟然被一帮凡人踩在了脚下!他堂堂化神之尊,竟然会叫一群低贱如蝼蚁的凡人肆意践踏!!!
    这种羞辱只叫他想起早年那些不得不左脸挨打伸上右脸的折辱岁月,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看着眼前这位淡定扔下休书的妇人,周云天的恨意简直要沸腾而出,一切皆是因为眼前这个凡间蠢妇!
    这一刻,化神修士可怖的灵力几乎要倾泻而出!
    可是,当他隐隐感知到头顶那股沛然可怖的莫大威力与神魂间的可怖气息时,周云天强吸一口气,硬是以修士的强大心性将一切不甘、愤恨悉数压了下去。
    早在强开霄河进入这古怪空间之时,一缕气机就曾经钉入他神魂之内,以化神修士之能,周云天轻易地感知到,这缕气机形同契约,他入这空间便要守这处空间的规矩,否则会被霄河无情抹杀。
    同时,若是他守着规矩达成了此处空间的要求,自然也能借着空间崩裂之机探寻到飞升大道,这买卖中有风险自然也有收益,公平得紧。
    方才,他一不小心,差点失控,且不说他需要与霄河斗上一斗的胜负问题,他在这空间中蛰伏数栽,都是为了那飞升之机,若因此功亏一篑,简直是太不划算。
    看到这一幕,暗中不知有多少在叫可惜,要是这家伙控制不住心境,当场暴走最后被霄河抹杀才叫大快人心呢。
    周云天冷静下来,化神修士漫长道途中不知经历过心机周折,眼前这番羞辱忍下之后,冷静便重新回到脑中。
    他目光一扫台下的义风军,因着发展实在太过迅速,数载间从一支乡野游勇发展到这般能与一朝国军势均力敌的军队,这便使义风军中往往面临无人可用之局。
    邰县出来的子弟,一是黑风寨的底子打得好,多年与官府斗智斗勇,乡野间也是人人知点兵事,二是这些子弟好歹知根知底,忠诚无疑,可以放心地放在岗位上,因此,虽然周云天有意在扩张途中刻意抹去黑风寨的印记,可这发展过速带来的问题之一便是关键岗位上,黑风寨、邰县一系的人所占比例十分之高。
    现在这般局面也是给周云天提了个醒,他虽是觉得以后定要将黑风寨一系的人马彻底清洗,可他也相信,这数年间,在外行军打仗皆是他一人统率,那凡女果然只是一介妇道人家,想得这般轻巧容易,以为一纸休书就能将他这数年经营消弭无形,未免太天真。
    因此,周云天此时一点也不急,他只是看了莲英一眼:“夫人,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家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你这般火急火燎地将帽子扣在我头上未免有失公允。这家事姑且不论,你将义风军牵扯进来……你可知,如今天下百姓皆翘首以盼,希冀我义风军早日驱逐那等昏庸无道的戾王,为天下主持正义?你膝下无出,本就犯了七出之条,现在又因着心头一点妇人的嫉恨之心,将天下大事置之不理,简直是不贤至极!愚钝已极!义风军之事,乃家国大事,你想胡闹,也要看全军将士答不答应,看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周云天这番话堪称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竟是令全场收了笑声俱是一静,然后他缓和了口气郑重道:“你这无理取闹之举,这第一回我便当是你玩笑之语,若再有第二次,我绝不姑息!”
    周云天这番言辞倒令底下许多宾客刮目相看,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老婆这般狠狠羞辱,还能为着大局这般有理有据地从容辩驳,甚至隐隐令底下一众宾朋觉得莲英王妃在无理取闹,反倒是周义王大度有气量……这不能不说是手腕高杆。
    他这般一说,且那神情气势足以令普通兵士双腿发颤,满以为会令莲英害怕屈服。
    就是一旁观察局势的杜子腾也觉得,莲英这封休书,虽然听起来解气,也足够羞辱周云天,算是报复到位。但依他与萧辰这段时日跟着周云天观察了数日来看,实质上来讲,军队控制权一直牢牢在周云天手中,说什么净身出户,不过是民间野俗,到得这般情境底下,谁拳头大谁才能说话算数,也许到得最后,莲英不过是讨了个面上的痛快,对周云天根本奈何不得。
    毕竟是化神修士,虽说一直隐没了气息,在这空间规则之下也不能使用相应的力量,但漫长岁月中的气势压迫却是在那里,在这样足以令众多将士腿软的周义王面前,这位刚刚上任的义王妃却是夷然不惧,她只笑道:“哦?若依义王之见,我要你将黑风将还予我是无理取闹?我还需要问满军将士是否答应喽?”
    周云天心下微觉奇怪,却相信自己对于义风军的掌控,只淡淡道:“那是自然,你一个妇道人家恐怕不知道,那早年所谓的黑风军不过是散兵游勇,散漫无纪,朝不保夕。而现在义风军乃是我率军在外,南征北战中磨砺出来铁血之师!军中将士多少辛苦才得以锻成今日这百战之师,眼见便要令天下大变、有福共享的当口,岂是你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以肆意抹杀他们的劳苦、叫他们又变回那等无甚前途的游兵?若是不信,你只管开口问问,有几个将士愿意跟着你一介无知妇人胡闹?”
    周云天这番话中信心满满,他也确实应该有这个信心,黑风军说句难听的,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抢盗之徒,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的义风军却是天下皆知,百姓皆慕,不说实际做得如何,仁义之师的名头是极大的。
    周云天现下已经封王,打过滨江称帝一事几乎十拿九稳,他自己称帝,下面跟着的将领自然也是要跟着封妻荫子,这么多年提着脑袋南征北战图的不就是这个吗?这种关头,几个人会跟个妇道人家一起脑袋发昏?
    即使是杜子腾,也并不看好莲英这种举动。
    近日的观察早就表明,周云天在军中确实是无可取代的,至少,是现在的莲英没办法取代的,她的话在将士心中,声音太弱。
    可意想不到之事竟然真的发生,在周云天的信心满满之下,莲英竟然半点也没有露怯,反而笑得自在:“似你这般行事,纵是许诺了将士什么……你既然当年能信誓旦旦欺骗爹爹,自然将来亦能哄骗所有将士!我确是不信,人人都愿意追随一个不信不孝之徒!”
    这几同于指着鼻子的谩骂叫周云天勃然变色,他已经没什么耐心再同这个无知凡妇耗下去,他手一抬,便要下令将莲英绑下去,便在此时,一阵爽朗沧桑的大笑响起:“说得好!周云天,你要是敢动莲英一根手指头,今天我便要将你的狼心狗肺都掏出来给天下人看看!”
    周云天一愕,目光向台下看到,却见一个精神饱满的矮个儿男人龙行虎步上得台来,在周云天几乎呆滞的视线中,这男人向台下团团抱拳:“诸位,在下便是这黑风军一手创立之人,这黑风军便是以我之名而得之!”
    在台下一片大哗中,这位死而复生的黑老大一指周云天嘿然一笑道:“我知道诸位想问什么,我便告诉诸位,当日我本念着小女的份儿上,退了一步,将黑风军交予这宵小掌握,可没想到,这周云天当真是狼心狗肺,早前对我承诺要好好照顾小女,转眼却这般冷落于她,还说什么小女无所出,你自己问问,一年到头你有几日到过后院?
    先前我还只当是你实在太过忙碌所致,谁知转头就听说你早年便有一双儿女在故土,周云天啊周云天,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以我黑风军的家底起家,不令小女有出,转眼把那贱婢之子弄来承继家业,这般一来,入赘之事再无从谈起!
    这也便罢了,诸位是否早有疑惑为何我会死而复生?嘿嘿,说来也是我命大,当初官兵围剿邰县那偏僻的村子,我勉力逃生。可诸位绝想不到我在隐匿逃亡之时听到了什么,这群狗官兵根本不是偶然收到的消息,乃是有人故意告知他们我在那处村子,他们是收到义风军中人的消息刻意寻我而来!我在那村子隐居的消息何等隐秘,普天之下知道的绝不会超过五个,天下……有这般凑巧之事?!”
    这几乎是在当面指责周云天故意泄露消息要致黑老大于死地!
    周云天怒声道:“你这是胡说八道!我何曾……”
    黑老大却是抢先道:“你敢说先前莲英要接我往开阳城,你没有刻意阻拦?!你不过是怕我到了开阳城在军中分你威望便下此毒手!周云天,我自问生平没有一件事对不起你,当初你只是个落魄书生,我赏识你,抬举你,将独生爱女下嫁于你!后来,你于领兵一道上本事不错,我相信你,信赖你,将黑风军诸多事务托付于你!可你是怎么对我们黑家的?你冷落莲英,早年有妻却选择隐瞒多年!你为掌控全军,便要致我于死地,不择手段!说你是狼心狗肺都是抬举了你!似你这般恩将仇报的无信无义之辈,弟兄们,你们还愿意追随于他?!”
    最后那句话,黑老大简直是横眉扫视当场咆哮而出!
    这种指责全然不同于莲英先前那指责,隐瞒有妻欲立他姓子违背赘婿之道,不过是私德有亏,可是……为着权势便这般将恩人、岳丈致于死地,不择手段至此,又被这般公诸于众,周云天再如何也是难以服从的。
    当场就有数位邰县出身的将领起身,默默站到了黑老大身旁,他们这些将领甚至个别还溜出了门去……
    周云天见势不妙,当即吼道:“中军诸将何在!!!”
    当即就有一片将领呼啦啦出列,这乃是周义王真正的嫡系,原本不过是周云天以防万一而留下的一手棋,谁知却是真的在这等场合派了用场!
    门外,邰县将领已经领了数队军士要将周云天诸人隐隐包围起来,周云天措手不及,只在诸将的护卫之下择了北方且战且退,一时间,这好好的封王大典竟是一种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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