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盗贼生涯》113：父亲和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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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当时只见到父亲和陈发的身影，并没有发觉小妹和阿良在场。
     尽管我知道我的罪孽能够换来我父亲见我一面，我想我这也是值得的。
     因为，我已经很满足了。
     由于父亲是背对着我，陈发则是背对着我父亲有说有笑的聊天。所以，陈发先父亲一步，看到了我的存在。
     距离有点远的关系，我不知他对我父亲说了什么，反正就是简单招呼一声，后向我走来。
     走近我之后，陈发笑着对我说。
     “别太介意，我擅自把见面地点转移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你们着想。你看啊，要是在警察局那种地方见面，相信你父亲这个老实人肯定也会感到浑身难受的，你说我这样说对不对？”
     他这样说，是对的！
     陈发让我绕了这么长的路，出发点是为了我父亲好，我想那就是对的。
     那会儿我没有过多的言语，眼睛一直盯在父亲的后背上，陈发就在我耳边不断唠叨。
     “你父亲看起来和你不是一种人，他人很朴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他的年纪比我打，都是已经成家的人，所以我和他聊起天来，不亦乐乎。尽管我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我和他聊天时间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我想继续和他聊下去，但是我没时间了。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父亲，你有很多话想对你的父亲说。但是一切还是按照之前的来办，五分钟时间！”
     说到这，他轻拍我的肩膀缓缓对我说。
     “好好珍惜吧，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说罢，他与我擦肩而过，和吴天招呼了一声后并给我和父亲两人独处的时间。
     吴天走之前还对我说。
     “五分钟时间，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我在外面等你。”
     待他们走后，内心千言万语想要上前跟父亲统统说个遍，统统将这些年我所受的苦诉说一遍。
     可是，盯着他冷寂的背影，顿时间我就没了胆子了。
     我和他的见面并非像电影里那样轰轰烈烈，相反的，甚至有点冷清。
     当时在公园里，除了有冷风不断吹来之外，周围没有一点声响给我们父子见面做伴奏。
     缓慢抬起脚向父亲踏步而去，同时也是在欣赏他的背景。
     他当时身穿一件较为传统的已经褪色了的浅蓝色皮大衣，满头藏不住的白发。
     当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他面前时，他好像在生我的气，低着头抽着陈发给他的烟，无视了站在他面前的大活人我。
     在我印象中，父亲是一个不抽烟不喝酒的人。
     可是他竟然抽烟了。
     折让我有一点点的慷慨。
     艰难的咽下口水，张开嘴对他说了一句。
     “我来了。”
     简短的三个字，让父亲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他丢掉了夹在手中的香烟，并站起身，一脸的似笑非笑。
     他的个头比我矮，那会儿我却感觉他的气质比我还要高大好几倍。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我很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可是内心作祟的我开口说不出半个字。
     甚至是…当我父亲直勾勾的看着我时，我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侧边看去，不敢和他直视。
     我的余光看到他微微抬起手，帮我整理我的衣领，并淡淡的说。
     “好久不见，你的衣领没折好。”
     我的眼光移动到他的手，见他仍然是继续帮我整理我的衣领。
     他的动作很轻，让我不由自主的把眼光移动到他身上。
     父亲个头大概在68左右，上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皮大衣，脖子系着一条围巾，下半身穿着一条西裤以及一双休闲鞋。
     他这套穿着普通的服装，一点也不稀奇，甚至放在现代上，这套穿着甚至可以称为老土。
     我的父亲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的脸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皱纹，在他笑的时候更为明显。因为是下乡人的关系，他的皮肤一年四季都是黑的，这点和他满头的白发成为显著的对比。以及他的皮肤，在我看来就像是老化一样，就像是缩水，干干的，瘦瘦的。
     想当初，那个曾养育我长大的那个人，他一只手就撑起了整个家，养活了我们三。
     令我惊讶的是，时隔九年时间，我父亲变化竟然这么快！
     他并没有像经常出去跑步健身的那一种老人家容光焕发，没有经常保养自己皮肤的吹弹可破，更没有像机关枪一样对我的过去噼里啪啦指责个不停。
     他有的，是比天大的胸怀。
     没错，这点是我比不了的，也不敢比的。
     那个驻留在我青年记忆中的父亲，九年后变化竟然是这么的大，让我有些不能接受。
     的确，岁月是把杀猪刀。
     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整个第一区爆炸开来，而他却对此不管不问，连提都不想去提，甚至还能安然自若的整理我的衣领。
     越狱后出来的日子，第一次见到父亲，也就是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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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很心酸，要不是仗着我父亲站在我面前，我很有可能早就抱头痛哭了。
     待他整理好我的衣领后，我放下了所谓的男儿自尊，张开双手主动拥抱父亲。
     父亲没有拒绝，相反的，他也是张开双手似乎就等着我投去一样。
     天气很冷，但是父亲给的怀抱，很温暖。
     侧脸靠在他脸上，我喃喃的对他说。
     “抱歉…”
     他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并对我说。
     “不要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最近还好吗？”
     脱离了父亲的怀抱后，我对他说。
     “很好。阿良他们呢？他们没来吗？”
     父亲叹了口气说。
     “二哥没来，小妹来了。”
     就在父亲的话音落后，我耳边就传来了银铃般的惊喜声。
     “大哥！真的是你！”
     听到声音后，我顺着声音朝我的右手边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全身穿着洋溢着圣洁气息的白色毛衣。
     她，就是我的小妹，名叫伊柳云。
     她看见我就像是看见了上辈子的爱人，二话不说大跑向我，后直接钻进我的胸前，给了我一个满怀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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