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盗贼生涯》040：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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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灯火阑珊处只有我一个人的人影，孤零零一人。阵阵冷风吹来，鸡皮疙瘩都已冒起来。路灯将我的身影拉得老长，可这仍阻挡不了去寻找此人的冲动。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是蛮心寒的。
    我心寒的不是什么，而是每个十足路口，每个我路过的店铺门前都装设着监视器。我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没有伪装，这样太大胆了。
    对他们警察来说，就等于是用手铐把自己铐上。距离回到监狱的生活，只差上警车这一步。
    我记得很清楚，经过补充体力后的我，仍然不支。睡眠不足成了我行动造成阻碍的最大因素。
    我对我的熟人，记忆已经停留在八年之前。八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物。
    比如说，八年的时间能让你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变成一个青涩的青年人；八年的时间能让你从一个青涩的青年变成一个忧虑重重年轻人；八年的时间能让你从一个忧虑重重的年轻人变成心态平稳的中年人；八年的时间还能让你从一个心态平稳的中年人变成一个得过且过的老年人……
    再者说，八年的时间能把你之前的住所变成一栋属于其他人的住所。
    八年的时间改变得太多太多。
    这点对于在监狱里的我，是一一道不清楚的。
    所以我当时在想：万一我的熟人不在之前的地方上班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在问自己怎么办的同时，潜意识已经给我做出了选择：那就是偷！
    把自己的技能发挥到极限。选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或者什么东西，偷光换日！把偷到的东西潜藏起来，让他们找不到，过段时间再拿出来甩卖！
    我知道这样的思想，是错误的，可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如果没有公交车的引擎声的话，我甚至都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步行将近一个半小时了。
    公交车最早班，大概都是在早上6：30左右，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了上公车，先到闹市区再说。
    你们或许不知道这种最早班的公车是怎么感觉。我可以把自己的感觉一一诉说给你们。
    当时，这里就我这么一人，加上司机的话算是两人，我当时感觉我是个大老板，而这辆公车就是专属我的座驾！
    在专属我的座驾里，我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大吼大叫也没人管我，这么多的座位我随便选，没必要去顾忌那些老幼残疾乘客专用的座位。
    我甚至可以躺着坐，侧着坐，甚至还可以在公车上做体操。我可以避免许多人的冷眼，如果司机看着我觉得我有他跳舞天分的话，或许会和我一起跳。
    也或许他认为我是个神经病，直接轰我下车。
    不过，这种感觉不算是真正的老板。因为你也知道，公车的避震不太好。会时不时因为地面上的一个凹槽或不平，整辆车子就像地震一样，前摇后摆的。
    手肘顶在车窗上，握拳扶住下巴，眼神盯在车外。
    太阳缓缓升起，天空呈现灰色，带着朦胧，人们开始新一天的奋斗开始。
    我时不时会看到路边停放着一辆清洁车辆，会看到两个不等的穿着制服的清洁工人拿着扫把开始扫大街。
    我也看到街道上某个穿着运动服，脚穿运动鞋的人们慢跑。我还可以看到某个脸上饱经风霜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小心翼翼的把箱子里的工具一一摆放出来，摊位上正冒着热气。
    这就是我所看到的。
    我最后在一处闹市区停车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闹市区，反正我看到周边都是高楼大厦，我就下车了。
    记忆中，我记得熟人是在一家公司上班，我只记得公司名，所以临近下车时，我把公司名称问公车司机，他人很好，帮我把路给指了出来。
    我按照他的指引，经过30分钟的四处碰壁，算是找到了这栋大厦。
    这栋大厦是一家保险公司，人寿保险。大厦真的很高，我必须仰头才能看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