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传说:乌之轨迹》NO.21死亡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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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德在没有怀斯曼指派任务的时候,偶尔也会思考一下,进行这种人类才特有的活动。
    思考自己在成为这恋世亡魂前,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事。
    但是,记忆就像脱离了一样,莱德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或是成为亡灵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怀斯曼又有什么样的目的,才把自己从赎罪的炼狱中召唤出来?
    莱德通通忘了,什么也不记得,只变成了这个本质与世界大异的行尸走肉。
    但是,她却始终不会忘,怀斯曼在这一场游戏的前前后后,让她收集杰克的情报时,她无时无刻不会感受得到的恶心与痛苦。
    亡灵没有生命,已经死了一次,就不会再有生命的代价可以支付给命运。连同生命交给统治世间万物的命运的,还有生前的各色记忆。
    亡灵被召唤出来的唯一作用,就是奴隶,不用支付佣金的佣人,只需要支付一点常人看起来荒诞无稽的想法。
    无偿的为怀斯曼做任何工作,做她不会理解的工作。
    杀人、偷窃情报,各种肮脏的活。不仅如此,还要面对怀斯曼那意义不明的笑容,狰狞、可怕、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人会露出来的笑容。
    透过她的魔法,怀斯曼看着「漆黑之牙」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时,失态的愉悦让莱德总是莫名其妙的一股胆战心惊。
    这不是亡灵应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莱德就开始感到了一个亡灵不会有的不安。而这种不安,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蔓延着她由灵子构成的身体,直到那个时候。
    乌色青年拼命的挣扎,在生命的最后,依然没有放弃挣扎。
    听怀斯曼讲,那个人患了一种治不好的绝症。但是,就因为怀斯曼的意思,那个人本应死亡的结局,已经提前到可以开始进行倒计时的地步。
    但行将就木的他,却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唤醒了莱德丧失了的思考能力,还赋予了她疑惑的权力。
    她看透了这个人最后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但是,她也无法理解,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却还不肯放弃的拼命挣扎。
    落入理查德上校的游戏中,反水一击。
    明明可以逃脱怀斯曼的黑暗,却又令人无法理解的回到了混沌的利贝尔。
    到底是为什么?不知不觉的,莱德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会思考了除了命令之外的事。
    刻下了令肉体腐烂的诅咒时,同时也刻下了好奇与思考的契机。
    他不会累,不会绝望,也不会自暴自弃吗?明明四面楚歌,却不肯低头,不肯做出让步,反而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不知疲倦的面对着强大的敌人……
    他不怕死吗?不仅是他,那些与「噬身之蛇」对抗的游击士们,他们没有死亡的觉悟吗?
    莱德的疑惑,在「辉之环」现世的奇迹中,迅速长成了好奇的参天大树。她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怕。
    为什么那个人,明知道一定会死,却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度过最后的时光。
    明明什么也感觉不到的莱德,总算能够在这场混乱中,和其他的执行者一样,找到了属于自己战斗的理由。
    幽暗的「根源区画」里,望着面前的「辉之环」,淡淡的金色,染黄了站在它面前,握紧了手中法剑的莱德。
    ※
    “不,不可能……我的假面竟然会……”
    战斗落幕。
    在布卢布兰脚下,碎成一片的假面,还没来得及落地,便被风吹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蓝天与云海之中。
    “你的傲慢掌掴了你的脸啊,布卢布兰。”
    左手的「瓦尔基里」指着布卢布兰,枪膛下的红色射线,在布卢布兰愤怒到咬牙切齿,而变得扭曲的脸上,凝成一个屈辱的红色光点。
    杰克摆出令他厌恶至极的无奈笑脸,用枪指着他缓缓走近。布卢布兰完全想不到,这个一只手已经废了的人,竟然能看透他的分身,还能打碎他的假面。
    看着他身旁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的伙伴,布卢布兰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个在最初他就没看透身份的青年,竟然会和这些游击士,响亮的掌掴了他的脸。
    屈辱的扶着残缺不全的假面,子弹残留的热浪还在他因咬牙切齿而紧绷的脸上,隐隐作痛。
    不仅因为傲慢而自找的痛,更是因为美绽放出来的光芒,实在太过灼热,灼伤了布卢布兰隐藏于假面下,不愿为他人知道的自尊心。
    也烧掉了他最后一丝雅兴。这场绅士之间的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美与美之间的战斗,只不过是奥利维尔侥幸赢了,而布卢布兰时运不济的输了而已?
    冷冷的凝视着勉强维持原貌的假面的布卢布兰,也许杰克都不会发现,自己的眼神,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洗礼,毫无感情才是自己眼神的常态吧。
    “现在……你已经能体会的到羁绊产生的希望,究竟有多么强大了吗?”杰克身边的科洛丝,如此开口问道。
    布卢布兰无言以对。
    破碎的,不仅是他的假面,还有他高高在上的懊恼。就如约修亚毫无保留的讽刺那般。
    这一次,是奥利维尔赢了。爱的理念战胜了高高在上的懊恼,证明了什么样才是真正的美。
    纵使布卢布兰想要看到的美是如夏日焰火转瞬即逝般的存在,但是,布卢布兰,看到了他想看的,也做了他想做的一切。
    随着白色的身影化作玫瑰花般消失,杰克矗立在原地,望着邈远的苍穹,沉思着。
    “这非同一般的幸运还未必有第二次,在教授的面前,还请不要大意了。”
    布卢布兰离去,声音却还留在这里。
    “跨过壁障,相信你们一定能到达美丽的彼岸吧。”
    杰克不敢苟同布卢布兰的想法,谁知道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
    下一个恶魔般的修罗场。
    好痛。
    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那不是糖,也不是汽水,更不是美丽的女孩子的香津。
    那是血,货真价实的鲜血。被打碎了某个地方而喷溅出来的鲜血,现在正在杰克的嘴里激荡着,苦涩的铁锈盈盈,灌满了他味觉的每一个角落。
    牙齿……好像最里面的牙齿断了两个耶。
    横着飞出去的时候,杰克看到的,不仅是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还有飞溅出来的鲜血,随着他意识的定格,在眼前的空气中,凝结成了满目的红色血珠,就像下了一场血雨,如只有红色的万花筒一样,满目红珠,斑驳的充斥在杰克视野之中。
    搞什么,瓦鲁特,还真是嚣张呢。不就是因为一时失手,结果那家伙一下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也不肯等等就是一拳上来,接着就是鲜血和痛楚。
    真是的,他妈的很痛耶。
    弄的我这么不舒服,你等着,待会我一定会让你断掉一只手作为代价…………
    分不清现实和臆想了。
    真正的臆想症患者,有谁知道自己得了臆想症呢。
    噗通,噗通…………
    翻滚,再翻滚。
    狰狞的血迹,在地面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浓淡不一的暗红,狰狞、可怖。就像刻意用血在地上画出了一道意义不明的红色线条。
    抬起那双眼睛,自信的狡黠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吞噬前者的,疯狂的喜悦。
    呵呵,倒霉吗?
    捡起落在地上,表面已经刀痕斑驳的反曲刀,止不住的血沿着手臂,顺着刀锋滴落在地。
    抬起锋芒,吼叫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吼叫着,每一寸肌肉的扩张都是对死亡的呐喊。
    “欢迎光临!”
    每前进一步,就会洒落一片血迹。踏着斑驳的血迹,斑驳且孤独的反曲刀,失去了反光的能力,等待着回光返照的机会,苟延残喘。
    ※
    没有声音的世界,恐怖便需要这样的气氛来创造。
    忘了之前在什么地方,只知道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了,视野中泛着幽蓝的颜色,视野里,原本每一滴,每一处细屑而常被忽视的颜色,全都在幽暗而扭曲的幽蓝中,黯淡了下去。
    就连美妙的歌声,也随着暗淡的幽蓝也隐去了真面目。
    杰克看不见,艾丝蒂尔因为露西奥拉美艳的轻灵与歌喉,咬着牙挥舞着长棍,虚幻与现实的重叠消磨着她的体力与意志,压榨出来,只不过是廉价的冷汗与咬牙切齿的坚韧。
    看不见,正在与根本没有实体,如同虚影一般存在的式神缠斗的约修亚与科洛丝。
    就算式神的飘忽不定,虚白而朦胧却透露着阴森恐怖的外表,不被杰克所发觉,他也没有看见雪拉扎德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渴望与坚定。
    他看不到了。
    再也看不到了。
    挥舞着反曲刀的手,一直是力取不尽的状态,挥舞着等待回光返照,有弧度的废铁。
    已经完全由坏疽发展成腐烂的左臂,被血污染成恶黑的绷带,再也掩盖不住扑面而来的恶臭和恐怖的浮想联翩。
    听不到,看不到。
    迎着面,在杰克听不到的雪拉扎德厉声的呼喊中,砸下已经钝了,没有能力再为他斩开所有的反曲刀。
    心脏没有跳动的感觉了。
    露西奥拉手中的血色钢扇,挡下杰克拼尽全力挥来的一刀。正在苦苦思索着为什么「幻惑之铃」引以为傲的幻术,会对这个人没用的时候,露西奥拉看见了——————
    因调动全身的力气,而紧绷到动脉与血管尽凸,线条笔直而清晰分明的脖子上,一大块白色的硬状物,占据了视野里不能看不见的一角。
    ※
    「喂,怎么这座塔的周围一个制高点也没有啊?」
    「我怎么知道,快上去,不然就没机会了!」
    因为目标丢失了,所以她们不得不大胆的冲进这座塔里寻找目标。
    八副靓丽的倩影,在中枢塔漫长,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里穿梭。遍布走廊下方每一个角落,无风自涌的高压导力液体,发出不绝于耳的「呜呜」声。
    空无一人又漫长的走廊里,「圣徒」的每一步,都会变成回音,与高压导力液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令人胆寒的交响曲。
    碎掉的假面。
    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男人,周围尽是散发着恶臭的血迹,看起来不像是这个男人的。
    为首的修女,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地上轻轻一捻,放在小巧玲珑的鼻子前轻轻一闻……
    不仅是她,身后的七姐妹,也同时嗅到了一丝兴奋的气息。
    「哈哈哈哈,「阿施赫德」年轻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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