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风流》384.第三八四章我很受伤

兰陵风流最新章节目录
   显示这句,说明你看的是盗文或订阅v章不足,请过段时间再看。
    大唐帝国风气开放,加之出过四朝女皇,如今早没什么男女大防,女子也可以科举为官,和男子同殿为臣——怎么防呀?
    况且,延自两晋南北朝的阀阅之家因道玄风气,对男女大防本就不那么看重,郎君女郎在十五之前都是可以同榻而坐、同案而食、同堂读书的,成年男女也不讲太多避忌,家宴时伯叔妯娌均同堂共宴,伯叔嫂弟妹也可共处一室,只要仆婢相随即可。
    更别讲已经融入河西草原开放风气的兰陵萧氏,听说萧氏女郎在成亲前和情人欢好是常有的事,成亲后各走各路,只要没弄出孩子就不算事。
    再说萧琰年方十一,不过小郎而已,就算出入内院也无妨,讲什么避忌呀。
    沈清猗一时觉得萧琰的脑门上刻了大大的两个字:麻烦!
    ***
    深夜,秋雨飘飞廊院,偶有雨点打在窗纸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萧琰已入睡。
    绮娘给她掖了下锦被,轻然走出,带上房门。
    “尊上。”她进入商清寝卧,恭敬行礼垂首。
    商清斜肘半撑在榻上,自有一股闲散的风流,淡声道:“四个月后,给萧无念用洗髓方。”
    绮娘吃了一惊,抬眸有不解:尊上以前不是说……?
    商清唇边溢出淡淡一丝笑,“无妨。已经有人遮掩因果了。”
    绮娘眼睛一亮,想起萧琰白日回院兴奋说“四嫂答应教我了”,顿时面色恍然,心道:尊上高明。
    她行礼退出,这洗髓汤的几味主药可是难炮制得紧,尊上给了她四个月的准备时间,她可得赶紧了。想起萧琰过年后跳入浴桶时的鬼哭狼嚎,绮娘就吃吃低声笑了。
    ***
    至腊月初,萧琮体内的余毒全部清尽。
    缠绕他二十一年的痼疾终于完全痊愈。
    萧昡大喜,立即将嫡长子病愈的消息放出去,并上表朝廷,正式请封萧琮为世子。按大唐的袭爵律令,王公侯家的嫡长子在二十冠礼后便可请封世子,但萧琮因为病体之故,在二十冠礼后暂未请封世子,如今病体痊愈,请封世子就是应有之意了。一时间,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虽然朝廷的册封诏敕还没下来,但可以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毕竟萧琮是安平公主的长子,当今圣人的外孙,流着一半皇家的血,难道让河西兵权落入萧昡其他儿子手中?
    长安朝廷或许早前还打着萧氏因世子不定而内争的摸鱼主意,但萧琮一愈,这事儿就别提了,至少不会为难萧琮的世子请封——这没道理!
    皇帝虽然年高,却还没有糊涂。
    所以,诏敕虽还没下,收到消息的邻近的世家勋贵都早早送出了贺礼。加上临近年节,正好贺礼加年礼一起送,国公府今年收到的节礼堆成了山。大主管萧存贵翻礼单翻到手软,乐颠颠向家主汇报,并将重点关注的礼单挑出后整理呈上。
    萧昡看后,便和府内首席幕僚任洵商议礼单的事。
    首先是太子的礼,“一枝五百年份的山参……”
    “应景。”任洵倚着凭几,大袖曵地,慵懒笑了声。
    “又有,钟太傅手书《宣元表》,”萧昡补充,“不是王右军的临本。”
    不是临本?
    任洵陡然坐起。
    那是真迹了!
    ——萧昡鉴识字画的本事若认大唐第二,就无第一。
    任洵手已伸长去,“哪里,哪里?给我看看,让我鉴定鉴定是否真迹。”
    “给你鉴定?”萧昡一哼,“鉴定着就到你屋里去了吧!”
    “小气!”任洵翻着白眼,带着两分嫉妒的表情,“太子对你可是下心思了。”连钟太傅的真迹都舍得拿出来!他好想抢啊!
    任洵琢磨着他和萧昡的武力值,然后怏怏的趴了下去。
    萧昡大爽,哈哈哈三声,又往下念道:“齐王送一枝五百年份的长白山参,一枝三百年份的云台紫灵芝,一幅王石军的《上穰帖》。”
    “哟,”任洵倚着手肘咯咯笑起来,“可真是出手大方!”
    啧啧,钟太傅的《宣元表》,王右军的《上穰帖》——这是角力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任洵语气悠悠。
    萧昡笑着竖指,在空中写了一字:疾。
    圣人有疾。
    所以,太子和齐王都急了。
    太子是元后所出,齐王是当今皇后所出。
    都是嫡!
    “呵呵,圣人六十有五了。”当今陛下风流,喜鲜好色,后宫妃嫔不说三千,三百肯定是有的,每晚都要御一女,据说还有玩□□、三飞的,这圣体嘛……呵呵。
    任洵撑着颌笑得风流,斜了萧昡一眼,“两边都来人了?”他昨日下午才从安西都护府回来,今个一早就被萧昡叫了来,估摸就是这事。
    萧昡沉着脸点头,“前日上午进的城。”他一拂宽袖坐在任洵对面的坐榻上,脸上带着几分哂色,道,“去承和院看了四郎,嘘寒问暖的,问了许多话。”他沉声笑了起来,“天下谁人不知,我儿的病是药王留下的医方治好的。”
    药王孙先生,道号道玄子,道门三大高手之一,也是天下闻名的医道圣手,世人尊称“药王”。
    任洵笑道:“是极,是极,太子和齐王都应该去问道门,孙先生仙游何处?梁国公府哪里晓得。”
    他当然不信萧琮的病是孙道玄留下的医方治好的,但是他相信,这病肯定不是孙道玄出手治的。
    萧昡意态悠悠笑着,“孙先生十多年前就不知云游何方了,太子想寻着人,恐怕没那么容易。何况,太子对孙先生,恐怕未必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急迫。”
    太子一生下来就有疾,当年皇帝亲自去道门请来道玄子给太子治病。道玄子给皇帝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萧氏在付出好几个秘谍的死亡代价后,终于探查出一个真相:道玄子只给太子开了一剂药。
    从那时到现在,这剂药已经不间断的服了三十八年。
    太子还是那样病着,也只是那样病着。
    齐王当然希望太子就这样病下去,就算不病得一命呜呼,但这病弱的状况也能让不少大臣心思摇摆——所以,梁国公的嫡长子绝不能是孙先生现身治好的。
    至于太子,心思沉着呢。
    明着是急迫的想得到孙先生的行踪,暗地里,谁知道呢?
    萧昡唇边冷笑,道:“你前些日子不在,还没看到京中传来的消息,十一月二十五,裴中书面见圣人时,说了句‘天祚延年’……后来不知怎么传出,说是意指太子,呵呵……”
    这不就是在影射太子“无康不祚”?
    任洵嗤道:“裴中书老成持重,怎会说这样的话。太子不信,圣人也不会信。”
    中书令裴昶那是个滑不溜丢的老狐狸,哪会对储君之位表态。
    萧昡挑起眼尾一笑,“还没念完呢,”顿了一下,重重念道,“又送《斫琴图》一幅——”他笑眯眯的,“真迹。”
    任洵咬着手指看着他。
    顾常侍的《斫琴图》啊,好想要!
    “说吧,拿什么换?”他牙痒痒的。
    萧昡眯了下眼,“听说明允早年去会稽,曾得故人相赠一把好刀。”
    任洵咦了声,“国公手中还缺好刀不成?”萧昡嗜好收藏字画,也嗜好收藏名刀名剑,睿思堂的兵库中名兵不少。
    萧昡微微笑着,“岂不闻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任洵不假思索的,“成交。”生怕萧昡反悔,“快点,快点,把画拿来。”
    萧昡摇头一笑,起身从书案旁的青瓷大插瓶中取出一卷紫绦系着的画轴,伸手递了过去。
    任洵迫不及待的接过去,小心卷开,眯细着眼睛上看下看了一会,咯咯咯笑着,“不错,不错,是顾常侍的《斫琴图》。”
    “顾氏竟舍得送给齐王?”任洵哼了一声,三百多年前江东顾氏与兰陵萧氏并称“建康萧顾”,如今顾氏却已经没落了。他这话里带着酸味,不知是鄙夷顾氏乱送先人真迹,还是嫉妒人家真迹太多不当回事。
    萧昡哈哈道:“也就是《斫琴图》,你当人家舍得送《洛神赋图》《女史箴图》?”不过是数百幅真迹中的中上之作而已。
    任洵小心翼翼的卷起画轴,一脸满足之态,“顾常侍其他的我也不求了,能得《斫琴图》已心满意足也。”
    任洵人称“琴三痴”,一痴收藏名琴,二痴收藏名琴谱,三痴收集名琴图。
    卷了画轴,他又回复疏懒闲散的神态,“两方送的都是重礼啊。”
    黄金珠玉算得什么,五百年的山参灵芝虽然稀罕,却也不是不可得,唯独这些名人真迹,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齐王加上一幅《斫琴图》,这礼却是重过太子了。
    任洵斜倚着凭几,大袖挥了挥,“齐王表现得急迫了。”
    萧昡眸中幽色,冷冷一笑。
    他叫进萧存贵,吩咐道:“将礼单抄给承和院,由四郎君定夺处置、回礼。”
    萧存贵应诺退下。
    任洵懒懒的拂了下袖子,“国公这是将四郎推向前面了。”这礼可不是好回的哦。
    萧昡负手道:“四郎卧病二十一年,难免有人动心思,也该显显眼了。”
    任洵笑悠悠的拖长声调,“风口浪尖哟——”
    萧昡眼眸深幽,“玉不琢,不成器。”
    萧琰看了眼漏刻,微微皱了下眉。
    她轻轻叫了声:“阿嫂。”
    沈清猗凝眉陷入沉思中,恍若未闻。
    萧琰便示意白苏端了茶汤,她接过去,伸手递到沈清猗眼前。
    沈清猗一惊回神,如雪寒眸一冷,泛起被打断的恼意,抬眸却正好对上萧琰那双澄清明亮的眼睛,里面有着关怀,“阿嫂,喝茶。”她绽开笑容,澄清透亮的眸子如晶玉。
    沈清猗有些怔忡,抬手接过茶盏,“什么辰光了?”
    “差一刻到酉时。”萧琰笑着道,“阿嫂已经坐了一下午没动,喝口茶歇一歇。”
    沈清猗这才觉得口渴,垂下眼饮了半盏,将茶盏搁到案边,侧头看了一眼精铜漏壶,“十七该回了。”
    “嗯,这就走了。”萧琰放下书,尽管担心四哥的病情,但她留在这也无济于事。
    沈清猗这才注意到,她看的是一本《陀罗尼经》,寒雪眸子一抬,“十七信佛?”这不奇怪,如今佛教在大唐兴盛,很多士家都信佛。
    “我平日不念佛。”萧琰诚恳道,“但佛家有言,心诚则灵。我不通医术,唯有心在。佛说,念力即无上法力。”
    沈清猗听明白了,她神色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