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富大陆》第190章三重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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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北风语毕,讲堂内一片寂静。
    除了几个真是年纪小了点,跟着年纪大的人瞎混之外,其他家世不错,见多了各种事情的小家伙们,脸上都是有点儿挂不住了。
    希北风也不想太刺激他们,好好的生活就被一场灾难给毁了,现在家人都没了,自己身上恐怕也剩不下多少钱之力,这个孤儿院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避风港,如果真把这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赶出去,恐怕一个个得被外面的人连骨头一起吞个精光。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说完这个后,他微微一笑道:“好了,如果你们内心里有哪怕一点点的羞愧,起码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现在人家让你们学习一下,好歹也得学习一下不是?真正教你们本领的老师先生,都被你们赶跑了。现在只剩下两个半吊子半路出家的老师,再要是不好好听一听的话,恐怕以后你们真的只能被夜衣扫地出门了。”
    本来,大家的心都有一点儿过不去,想着是不是要稍微配合一下了,但是听到希北风这种跟嘲讽没多大区别的话后,顿时又改变了想法,生出抵抗的心理。
    希北风哪里不知道小孩子都是这样,但他不想真惯这些家伙。说了这些,会让前面的话基本白费,可不说的话,前面的话就等于白说。看着好像没有区别,但在他心理始终是有一丝区别的。
    好在,也只是白费而已,没有加深抵抗心理,只能说是回到了原点。
    “咳咳。”
    希北风咳了两声,拿着戒尺,指了指板书道:“等哪天你们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时候,大概就是找到了应该有的心态,和应该学的东西。接下来说第二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刚才梅晚嘉说过,人多了他反而烦,这个我觉得很正常,有人是人来疯,人越多越疯,但同样也有人是比较内向的。”
    “我不内向。”瘫软在椅子上的梅晚嘉,几乎是倒在后面桌子上,活像一滩烂泥。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希北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才发现这个家伙又不举手,他也懒得计较了,只道:“但你所说的内向,跟我所说的内向是两个意思。你说的内向是指害羞,不敢跟人说话,从你胆大妄为,企图击败我的这方面来看,说你害羞,除非我是瞎了眼。”
    “算你还有点眼力。”梅晚嘉不客气地道。
    其他人看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造反也不要这么明显吧。
    希北风摇头笑道:“所以你也要知道,我说的内向不是指害羞的那个内向,而是指一个人喜欢独处,喜欢思考自我的内向,比起接触外界探索外界,更喜欢思考自身思考人,或者说是接触外界后,获得的信息,最后也是整理归纳入于心的。”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我认为这种人害羞的概率更小,如果表现起来是害羞的话,恐怕也只是没有一个适合的机会和地方去给他们展现,从这个方面来说,我认为孔子也是一个内向的人。另外,我也是这种人。”
    切——
    许多人嗤之以鼻,本来还觉得挺有道理的,最后绕回自夸了,这就有点不要脸了。
    白多义旁听也是相当纠结,明明某些时候适可而止,就能收获别人的仰慕都说不定,结果愣是在最后画蛇添足,搞上一个大大的败笔,偏偏还不自知,沾沾自喜得让人觉得愚蠢。
    不过,这个家伙,是真的蠢吗?
    或许,只是不想当个别人眼中的聪明人罢了。
    说不好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榜样,而是告诉大家,榜样是那些“理”,他未必能贯彻,但他的心始终在向往,而他也始终在前进,在那条属于“理”的道路。
    这么一想,他忽然有点佩服了。
    然而,看着希北风一脸自得的样子,他就又觉得刚才也许是想太多了……
    希北风看了看台下,瞧见白多义,还特地给打了个眼色,结果却让对方的脸色表情更加古怪,心里不由得稍微纳闷,随后才继续道:
    “说回正题,有朋自远方来,这里有两个要点,第一个是朋,第二个是远方来,首先得是那些你认可的人,其次的话还不能整天烦着你,得时不时的甚至于很久才见一次,才能说是不亦说乎。所以就算是跟朋友在一起,也要保持好距离,免得被人喜新厌旧。”
    蒋音晨举手,获得希北风许可后,道:“老师,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功利,这还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这是人之常情,不是态度的问题,非要问我怎么办,我也无解。”
    希北风摊摊手,有些调侃地笑道:“只能诵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众人无语,这货还有当老师的资格吗?
    “咳咳。”
    希北风咳了两声道:“好了,接着说第三个,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句话我觉得稍微说的简洁了一点,白话文的翻译是,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有谁觉得有问题了点?”
    这时,已经捣乱几次不成的蒋音晨和梅晚嘉都没有再举手,反而是一个可能不到十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颤颤巍巍地举手。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希北风笑问道。
    “老师,我叫古听泉。”小女孩有点害羞地低着头。
    “嗯,据我所知,你们这个班,似乎都是些捣蛋分子,怎么你也会在这里面呢?”希北风玩味地笑道。
    古听泉翻了个白眼,不再假装小绵羊,而是像大灰狼一样露出爪牙,呵呵冷笑道:“好,那我就直说,因为别人不了解自己,就怨恨、恼怒,这是什么道理?既然没有道理,大家就该都能做到,难道这样全能称为君子了?”
    “所以,我才说这句话有点简洁了。”
    希北风并没有讶异于古听泉的变化,而是就事论事地继续讨论:
    “我认为这句话,完整说来应该是这个意思,人家不了解你,甚至于误会你,你也不怨恨、恼怒,这就是一种君子的品质;同时,你是一个君子的事实,并不因别人的话语而改变。若你是一个君子,全世界都当你是一个小人也无妨,因为你始终是一个君子,不会因为他们的误会而怨恨、恼怒,也不会因为他们觉得你不是君子,你就不是一个君子了。”
    “有点绕,但能解释得通。”
    古听泉站了起来,乖巧地笑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短短一句话,就让老师解释出了几重意思。不知道孔子他老人家,听了会不会赞同。”
    “那你觉得我说错了吗?”希北风反问道。
    “没有错,但却未必是他原本的意思,虽然在我看来,应该是原本的意思才对,但也只是在我看来,若是他还活着的话,说上一句,这不是我想说的意思,你觉得又该如何?如今你这种解释,是不是肆意解读?以自己的想法,扭曲了别人的思想。”
    古听泉图穷匕见:“就你这样的人,还有资格解释别人的著作,当我们的老师吗?”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人想拍案叫绝了,其中也包括白多义,不过他还是很克制的,这时候作为希北风的朋友,真要做什么,也是拍案而起,直接把小萝莉抓起来,然后约希北风一起,轮流——打屁股。
    希北风笑着看了看那些天真的面孔,看着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古听泉道:
    “既然连你这十岁小女子都明白我说的很可能是对的,甚至于这么说才是对的,那你又怎么会觉得,孔子他老人家复生了会否定我的说法呢?退一万步说不是那个意思,难道孔子他老人家就不会顺水推舟,既保了颜面,又赚了声望,还多捞了一个帮忙解释他老人家的门徒,一举三得,三方得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愣了一下,暗道这厮无耻,孔子他老人家听到的话,恐怕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古听泉稍微懵了一下,就反击道:“老师这么说,不等于是在污蔑自己的老师,这是学生之道吗?连学生都当不好,你还能当别人的老师吗?”
    “我说的不过是一种可能,而且还是一种别人很可能拿来攻击孔子他老人家的可能,只不过我没有让他们抓着攻击,而是自己先说出来而已。说出这种可能,并不意味着我觉得孔子他老人家就真是这种人。”
    希北风笑了笑道:“况且,即便真是这种人又怎么样,我也没有想过他老人家是完人。事实上我要跟你们交流的论语里面,也有很多是带有局限性的糟粕,学会分辨精华和糟粕,也是你们需要学会的东西。”
    古听泉无言,这是怎么扯都能扯,因为扯的人已经无耻至极了。
    希北风见小萝莉不说话,又接着道:“正如刚才所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有所得,习有所得,才能不亦说乎。等哪天你们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时候,大概就是找到了应该有的心态,和应该学的东西。最后,应该学的东西,划重点。至于什么是应该学的东西,就是你们自己该思考的问题和该得出的答案结论了。”
    古听泉无奈坐下,算是承认了这一波输了。
    “记住,孔子不是完人,他说的话不可能全是至理名言,人无完人,圣贤亦然,他终究也只是个人。”
    希北风顿了一下,道:“但这又何妨,瑕不掩瑜。他终究是在两千年里大放光辉的人,咱们该学习的地方还要学习。至于学习的时候,解读出了什么东西,只要是好的,收下不就好?超出了其原本的意思,那就更好了,相当于是买一送一。”
    古听泉微微颔首,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白多义深以为然,这就像围棋一样,很可能一个无心的布局,恰恰直指棋道真意,那纵然这无心的布局是两个不会棋的小子随便摆出来的,也值得大家研究!
    “买一送一的事情能不干吗?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大概就是这么个理了。”希北风自顾自地点头道,又一次沉醉于自己的才华之中,这话,说得多么接地气啊!
    一众学生满头黑线。
    白多义一口老血差点想喷出来,明明说到理上面了,结果还愣是搞这么一出,这是大智若愚吗?这是猪吧……
    希北风这头猪尤不自知,稍微收了一下神,正色道:“三句话的第二重意思,或者说是更深一点的理解,我已经说出来了。或许,我说的根本和原来的八竿子打不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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