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剑江湖》第四百一十章四面埋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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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当下他开始想办法解开身上绑得自己如粽子一般的绳子,身下躺的门板有铜板包角,正好当作小刀用。他慢慢将手移至铜片上,指上用力,把铜片包裹下的木头捏碎,然后将手指头伸进碎木里把铜片撬起。他双手反绑,便用身子压着微微竖起的铜片,以极轻极柔的动作来回移动双手,把手上绳子割到三分之二时就停下,跟着再磨身上其余部位的绳子,忙完之后天色已然微亮,李逸航把铜片按平,躺在上面睡大觉。
    中午吃饭时,钟天璇和宋天权先出门吃饭,完事后换朱开阳和范摇光,钟宋二出门时,李逸航隐药听到宋天权问:“二师哥,今日就要除……”后来的话语声太低,李逸航听不清楚,心想:“他们就要动手了,我可不能犹豫。”当下悄悄双手力挣,在门角边坚起的铜片上轻轻一划,绳子断开,手臂得以活动自如,他不动声色,把身上和双脚绳子弄断后,便躺在地下呻吟起来,大声叫嚷。
    朱开阳走过来问道:“李师侄,你怎么了,那里痛?”李逸航道:“我肚子很痛,可能是吃错了东西要上茅房,快,快扶我去。”李逸航每次上茅房都得有两个人陪着,范摇光骂了一声:“懒人多屎尿,可恶。”也走将过来。两人扶起李逸航的一刹那,突然一直如绵羊的他左右手一挣,双手连点,快如闪电指向二人的膻中穴。
    朱范二人没有一点儿防备意识,立马着了道儿,以绝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软软倒在地下。李逸航扔掉身上的绳子,再点二人身上七八处大穴,还想问二人些事,不料刚才点膻中穴时下手太重,两人竟然都禁受不住晕了过去。他呆了一呆,怎地力气这样大,似乎比吃下化功散前还要厉害些,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卸下木板上的铜片,钻进钟天璇的床底下撬起地砖,溜了进去,再悄悄把砖放回。
    正在这时,钟宋二人推门入内,见到屋内朱范二人晕倒,李逸航消失不见的情景,大吃一惊,钟天璇和宋天权互相望了一眼,立即分头行动,钟天璇立即外出传令,宋天权则忙着给二人解穴,可李逸航下手特别重,宋天权忙活良久,竟是连一个穴道都解不开,只好叫弟子子进屋守着,自己急忙出去搜捕李逸航。
    在坑道里的李逸航见得事发,心想这时下山之路必然守得严密异常,干脆在这儿等上三五天再说,于是躲在地砖下,倾听屋内的动静。
    宋天权一出屋,便见天都峰上乱成了一团,所有弟子都如无头苍蝇般在峰上跑来奔去,在弟子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大发脾气的二哥钟天璇,看这样子,不用说又让李逸航逃过了众弟子的视线躲藏在某处,宋天权对钟天璇道:“二师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臭小子肯定还未下山,咱们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钟天璇满脸怒气,斥道:“我不是叫你加强戒备了吗,怎地大白天让他逃了,竟然一个人也没见过他的踪迹,他难道会飞会遁地会隐身吗,你这是怎么办事的?”宋天权不敢还嘴,说道:“是,是,二哥请到屋里瞧瞧六七师弟。”
    钟天璇微微一惊问道:“怎么了,解不开穴道吗?”宋天权点点头道:“不错,那臭小子下了重手,二位师弟现下气息微弱……”还没说完,钟天璇便转身往卧室奔去,甩下一句话:“把他给我找出来。”宋天权应道:“是!”
    目送着二师哥离开,宋天权心下一片迷惘,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李逸航如何在短时间之内选择绝佳的逃跑路线,一千多个弟子云集的小小天都峰上,竟是谁也没能见到他的身影,难道他真的会飞会遁地?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他立即让手下把四十多名平时比较器重的精明能干弟子叫到身边,问他们怎么看这事,众弟子平时都是口若悬河之辈,可当宋天权问起此事时,却是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有人低声嘀咕可能是派内出现奸细,有人说是可能有高手来救了他,更有人说他可能是只猴子变的,从东西两面悬崖峭壁上逃了走。
    北斗派所在的天都峰,东西面是深达万丈的悬崖,北面通往后山,南面是上山之路,南北两个方向皆有大批弟子把守,李逸航若是从这两方向突围,不可能没有弟子看见,他从东西两面逃走的可能性陡然大了起来。这时华远站了出来,说道:“四师叔,我想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咱们天都峰地下是不是有秘道坑洞?那人两次神出鬼没,怕都是从地道里出入。”这一言提醒了宋天权,他吩咐安排弟子,一部分去东西两边悬崖仔细检查,一部分在山上各处地表寻找坑洞,众弟子得令散去。
    他回到二师哥的卧室,见到钟天璇正给六弟朱开阳输送真气,便也扶范摇光起来,手按背心灵台穴,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他体内。过了好一会儿,朱开阳终于能开口说话:“二师……哥……我们中了……中了他的奸计。”钟天璇不答,又输了一阵内力,朱开阳道:“这小子好像……好像知道我们要对他下手。”钟天璇问道:“他往那边走了?”朱开阳摇摇头道:“不知道,他第一下点我胸口膻中穴便把我击晕了。”
    钟天璇寻思:“上一月我试他时其功力尚浅,不可能只一指就能把六七师弟击晕了过去,难道他竟然在这短短一个半月内功力突飞猛进?没有再次试他内力,确实是自己的疏漏。”他看了一眼地下的门板,发现门角铜片被他卸下,再看地下的断绳,心想:“他知道危险逼近,因而提出些要求,我怎可这么大意,竟未能意识到这一点?”他走出门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竟然出了神。
    过了片刻,范摇光也醒了过来,开口便即大骂:“臭王八蛋,兔崽子又出诡计,下回让我遇上了他,非立即宰了他不可。”宋天权喝道:“七弟住口,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们两个还能在这儿骂人吗,我们不认他,他可没忘了师叔伯之情。”范摇光听后不敢再骂,但脸上神色却极是气愤,朱开阳则默然不语,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一人在屋外,三人在屋里,尽皆心头烦闷谁也没有发一言,突然一名弟子奔到门外大声叫道:“二师伯,在西面悬崖下发现一个小洞,里面黑乎乎的深不可测,不知通往那里。”宋天权抢出门外,说道:“快去瞧瞧。”拔步便走,钟天璇朱开阳范摇光三人也跟了上去。
    到达西面悬崖下,发现那小石洞口掩在长草爬藤之间,不仔细查找很难留意得到,宋天权问道:“有人进过去吗?”华远道:“四师叔,我进去行了十余丈还没到底,便没敢再往里头走。”宋天权道:“他可能会在里面,切不可贸然进去送死,六弟,七弟,龙富,司图你们四人跟在我身后。”龙富和司图是他的得力弟子,当即应声道:“是,师父。”龙富道:“师父,里面不知有什么机关陷阱,便让弟子行在最前头,探过没有危险师父再跟着来。”
    五人左手持火把,右手持剑,先后钻进小洞,一路前行,并没有遇到什么猛兽陷阱之类,也没有叉路,安安全全便来到坑道倾斜处,宋天权低声道:“大家小声些不要发出声音,他可能便在前面,能活捉便活捉,不能活做就杀了他,千万不可以手软。”四人低声应道:“是。”
    可倾斜坑道很短,没几步便到了尽头,宋天权用火把四围一照,发现头顶是地砖,心道:“果然被人暗中挖了山道。”推开地砖爬上地面,发现竟然身处在二师哥的卧室里,禁不住一声大叫,刹时间明白这条山道应是二十多年前偷盗秘藉那人所留下,李逸航怕也是借着这条秘道救走了梅鱼龙并逃走,怪不得竟然没一个弟子见到他的身影!
    他匆匆派弟子通知二师哥钟天璇,四人聚在一起后,各自懊恼无比,天都峰被人挖了一条秘道而不自知,真可说得上是窝囊无能,均大感脸上无光。过了半响,钟天道:“此事大家谁也不要声张,咱们得了口诀目的已达,这段时间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练功罢。”
    再说李逸航躲在坑道里,听得外头有弟子说道发现了秘道,趁着四人都去了西面悬崖,立即悄悄爬了出来,击倒一个北斗弟子,穿上他的衣服,往北面行去,路上遇到的北斗巡查弟子,能躲即躲,不能躲就出手打晕,片刻之间逃出十余里山路,沿着数年前走过的路下了山。经过小山家里时,怕连累了他们,便没有进去拜访小山父母。
    李逸航出得山区,向人打探好后便往清泉门所在钱山镇急奔而去,到得镇子里向人打听清泉门,路人道:“你还找清泉们干什么,前四日清泉门将近一百人尽数死光,好在你当时不在,要不然也一并跟着他们去见阎王。”李逸航吃了一惊,问清楚地点后寻过去,只见不少门人家属在嚎啕痛哭,他问其中一人,门人是怎样死的,那人道:“都是在睡梦之中被人抹脖子杀死的,只陆掌门以及几个武功好的师弟醒了过来,与敌人相拼被打死。”
    李逸航心下悲痛,虽然不知这清泉门是正是邪,但钟天璇为一己私利便把一百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尽数灭了,如此所作所为和光复教有何分别?用什么词语都不足形容他们北斗派的凶残冷血。
    他又问:“知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不过有目击者说,行凶之人皆身穿一身白袍,衫角处描有两个三角形及火焰。”李逸航嘿嘿冷笑,心想钟天璇这是要嫁祸于光复教,可光复教早已分崩离析,如何还有能力组织起这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江湖上稍有判断力之人都不会上当受骗,不知这伎俩他们使过了多少次,真想不到表面正气凛然给人印象不错的北斗四子,暗地里竟然是如此卑鄙龌龊。我就把这事传出去,江湖中人肯定不会相信他们是这场屠杀的凶手。我得尽快找到蒙女侠,让他们小心提防钟天璇,早早作好准备,包不准钟天璇那天会突然发难。
    现在功力已然恢复,并且又学得一身高明的蜀山剑法,武功技艺比之前更胜一筹,对付高登应不在话下,眼下首要任务便是把高登找出来,北斗派的事慢慢再算不迟。可高登居无定所,茫茫人海去那里寻他?
    出来这么久,美兰芷菲她们肯定非常担心我,得写封信回去报平安才好。当下在钱山镇住下,写好信后交给店小二,让他明天帮忙寄出。
    睡到半夜,李逸航实然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屋里有一股特别的味道,自己有些恶心胸闷头晕,坐了起来,借着蒙蒙月光,发现房里似乎弥漫着一股紫雾,他立即明白有人对他下迷魂烟,心想:“会是谁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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