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剑江湖》第四百零二章恩将仇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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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战团,可这人没有向他进攻,反而伸手点了旁边一人穴道,跟着打飞另一人手中利斧,另一人见这新来的黑衣人是敌非友,正想大叫,郑安长剑电闪刺出,洞透他心窝,黑衣人在郑安耳边低声道:“别下狠手。”郑安已猜出他是李逸航,点点头,二人便住人少的地方边打边奔,遇到碍事的黑衣人,只打翻打伤在地,并不下杀手,奔到后院,这边也有几场激烈打斗,鲜血飞溅。无人追击的郑安突然改变方向,加入一场战斗中,瞬间将几个黑衣人打翻在地,被围攻的人是李灵月,她连外衣也没来得及穿上,粉红睡衣上全是血,见得敌人倒下,她也再无力支持,摔倒地下。李逸航叫道:”郑大哥,快走,管这个歹毒的女子作甚?”郑安没有说话,把李灵月拦腰抱起,窜到墙下,这时有几个黑衣人前来围攻,李逸航手持长剑刺中各人手腕,把他们的兵刃全击落,喝道:“别上来送死。”那些黑衣人未攻得一招便受伤,知道李逸航厉害,纷纷退开,另觅目标击杀,郑安道:“逸航,你先上墙接着她。”李逸航虽极不情愿,但在这紧急时候也不便跟他多争执,说道:“郑大哥,你这样做是自寻麻烦。”说完飞身上墙,接住郑安抛上来的李灵月,跟着郑安也跳上墙头,三人一起跃下,墙外有不少黑衣人,见状纷纷涌过来截杀,李逸航把李灵月还回给郑安道:“你带着她先逃,我来处理他们。”
    两人配合默契,郑安接过人后左闪右躲,李逸航玉女剑妙招迭出,把各人手腕刺伤后一人一脚全踢倒在地。刚处理完黑衣人,突然从墙内飞出一人,如大鸟扑近,暴声喝道:“那里逃!”正是宋天权,他和范摇光二人合力对付上官瑜,仍然感吃力,但上官瑜眼见四下里都是黑衣人,自己这方根本无力与他们相抗衡,无心恋战,把二人逼开数步后,飘身出墙,范摇光想追,宋天权拉着他的手摇摇头,范摇光会意,便去相助六哥,宋天权举目四望,发觉有二人跳上墙头逃跑,便晃身追去。
    李逸航见是四师伯宋天权,向郑安叫道:“你先走,我来殿后。”宋天权喝道:“奸邪恶徒一个也别想走得了。”晃身扑向郑安,手中长剑直刺其胸。李逸航叫道:“得罪了。”玉女剑斜挑,刺向宋天权胳膊。去势竣急,宋天权不得不长剑回防,剑花挽出,倏地攻向李逸航全身要害。
    李逸航叫道:“北斗剑法,果然有独到之处。”连连躲闪后瞧准空档,长剑反刺对方胸口要害,宋天权本拟几剑便对取得了他性命,却不料被他躲开之余还提剑反击,且剑招精妙无比,倏忽间剑尖已到胸口,大惊之下身影暴退闪过一击,喝道:“好剑法。”提剑晃身再上。
    郑安见李逸航尚能应付,没有多耽,抱着李灵月便奔。这边宋天权虽然想追,却始终摆脱不了李逸航,长剑几下急刺,逼得对手连连倒退,吞吐不绝剑光中,猛地里长剑陡地挺出,直刺李逸航胸口,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又剑势如虹,嗤嗤之声大作。这一剑威力实在太强,剑刃未到,剑力已将李逸航全身笼罩住了。
    宋天权这一剑,有个名堂叫作“黄山奇松刚如铁”,蕴蓄了北斗派气功和剑法的绝诣,这一招乍看上去朴实无华,看似就一剑,其实这一剑暗藏无数后着,能随着敌人的各种各样破拆挡格而相应生出不同的后着剑招克制,端的是厉害无比,乃是北斗派剑术的集大成者,已有无数成名江湖人士败在这一招下。长剑来得好快,李逸航连退避之机也没有,眨眼间来到胸襟,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李逸航身子一矮,沉腰斜坐,手中长剑没有任何章法,只往对手长剑上格去,
    这一剑贯注宋天权全身劲力,岂是李逸航这随手一挥能够格开,他喝道:“受死吧!”手腕一抖剑尖下沉,转瞬间已碰到对手胸口衣襟。便在这时,只听得嚓嚓嚓几声轻响,手中长剑断为几截!
    他本打算长剑刺入对方胸口一尺即可,可手中只感觉越来越轻,长剑始终未能入体,便只好跨上一步,右手再往前伸,直至手中长剑断了四段,对方剑尖指着自己咽喉,手中长剑仍然没有插入对方身子。
    宋天权这一剑去势太急,完全没有回旋余地,手中长剑断了四片也没能感觉得到并收手,到最后喉咙竟然往对方长剑上撞去。幸好喉进剑退,到最终止得住,对方剑尖便在下巴之下。
    这一格档,李逸航只是情急之下随手使出,并无太多深意,但玉女剑实在是太锋利,李逸航手腕转四下,对方长剑就断了四次,最后手中握着的只是剑柄。
    他削断长剑,顺手反击,刺向宋天权脖子,不料对方不闪避之余还往剑尖上撞来,李逸航根本没想过要取四师伯的性命,急忙中长剑只好不住回缩,直到宋天权停下来,他手中长剑已是缩无可缩,退无可退,宋天权只须再往前一寸,咽喉便会被利刃刺穿。
    险得不能再险之时,宋天权终于停下睁开止住,望着眼前之人,对方一身黑衣,套着自己一方的头罩,只露出一双眼眸,平平常常的一双眼珠,并无出彩之处,然而从这双眼睛当中,却看出对方具有极深造诣。
    宋天权右手依然抬着,手中剑柄仍然指着对方胸前。二人便如泥雕木塑,静静站着不同,两双眼珠你瞧我我瞧你,这一对望只一瞬之间,但在二人心中,却似乎绵亘良久。
    不知过多久,李逸航收回长剑,抱拳道:“得罪了!”转身便走。宋天权回过神来,喝道:“你是谁?留下姓名再走。”对方不停步,说道:“宋四侠,咱们后会有期。”如一溜烟消失在眼前。宋天权呆呆站在当地,只觉这人身形与声音似乎相识,却又想不起是谁。
    李逸航掉头走时心中怦怦直跳,生怕宋天权追将上来,直到转过街角,一颗心才得已静下,立即展开轻功,追赶郑安而去。一路上地下都滴有血点,李逸航沿着血迹快速奔行,快出城时见得大街尽头地下躺着两人,李逸航心中暗叫不妙,飞速奔前,叫道:“郑大哥,郑大哥!”躺在地下的李灵月回头见得李逸航,立即翻到一边躺着,李逸航奔到近前,只见郑安腹部有一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大吃一惊叫道:“郑大哥你怎么了?”连忙伏下用剑割开他衣服,伸指点腹部穴位,减缓血流速度。
    郑安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见到他,艰难微微一笑道:“没用的,你不用多作无谓之举,逸航,你停下来听我说,我没有立即就死,就是要等你来我有话要交待你。”李逸航一颗心怦怦跳,叫道:“还废话什么,静下来等为我你包扎好了再说。”郑安喘着气道:“不,逸航,你听我说,我不行的了,现在不说就再没机会说。”李逸航没有理他,点完穴道后把上衣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拿出江湖打杀斗殴必备良药金创药,一古脑儿全倒在伤口之上,伤口中血不停喷发,把药粉冲稀冲散,李逸航顾不得到那多,把布条绕着肚子缠绑,缠完一条又一条,可血还是在涌,缠一条湿一条,李逸航越缠越绝望,无可奈何之下干脆把内衣一并脱下来绑上。
    “别动了,你能不能静下来听我说,我就要死了,你再不听我死不甘心。”郑安气息微弱,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李逸航心头悲痛,抬眼看到李灵月躺在一边,手中握着柄带血短剑,很明显,郑安腹中这一剑是她刺的,李逸航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歹毒狠心,郑安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没想到她却暗中捅了恩人一刀子,致命的一刀!李逸航全身血液沸腾,突地站起来,手提长剑指着她喝道:“蛇蝎心肠的歹毒贱人,适才手软没取你性命,反令你害死我郑大哥,这次我绝铙不了你,送你下地狱!”
    李灵月躺在地下,惨白的脸上沾了数滴鲜血,头发散乱遮半边脸,如一个疯女人,一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倔强的笑容,脸上神色没有一丝丝害怕,反而带着强烈的快感与满足感,瞧着李逸航的目光中带着轻蔑嘲笑之意,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能亲手杀掉仇人,她已经没有遗憾,此时死去反而是最好的归宿。李逸航看在眼中,只感说不出的厌恶与憎恨,从未有过恨意充塞胸臆,老太婆被她和唐海流杀死在床上的一幕跃然于脑海,伙同唐海流骗学武功及诱引自己去逍遥派送死寻仇的一出出场景如轮盘般在脑海里流过,所有事端加起来,令从不曾杀过女人的他再压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喝道:“贱人去死吧!”挺剑便往她身上刺去。
    李灵月还是那么的倔强,不知是不是跟唐海流学来性子,她微笑着看着剑尖刺下,一动也不动。此时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已死去多年的父母与亲兄弟姐妹,在她心中,或许盼望着长剑早些刺下来,结束自己可悲耻辱的一生。她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勇气随亲人一块儿死去,徒留世上多受苦难。
    在剑尖就要刺入她躯体时,郑安叫道:“住手!住手,你……给我住手!”李逸航长剑凝住,叫道:“为什么,郑大哥,她害了你为什么还不要我为你报仇?”郑安道:“兄弟,你不要激动,你过来,大哥有话跟你说。”李逸航这一剑最终没有刺下,蹲下将郑安抱在怀里,说道:“郑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她?”郑安叹了口气道:“这是我欠她的债,当年我有分参与屠杀李氏一门,手中粘满她亲人的鲜血,她便杀我十次,也偿还不了我的罪孽,我救她,再被她杀死,那是报应,我不恨她,请你要放过她,逸航,你答应我放她一条生路,要不然我死不瞑目。”郑安毫无血色的脸上全是哀求之色,双眼紧紧盯着他,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郑安曾经说过,自己为获取梅鱼龙及光复教的信任,放火杀人比同伙更加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在旁人眼中看来,他是光复教的狂热分子,是个死忠人物。在随唐海流执行任务屠杀乾坤门李作盛一家时,下手最狠,杀人最多。其实不管谁杀,乾坤门都得被诛灭,杀一人与杀多人并无分别,郑安正是抱着这种心态,一剑一个,不留痛苦,杀完一人又一人,长剑上的血流到剑柄上,把握剑的手染红,最终在光复教内部获得“血手鬼差”的称号。也正因如此,梅鱼龙才注意到他,破格提拔,并视为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年经轻轻便成为总部内务堂堂主。继而借机促成梅鱼龙与胡定中火并,毁灭了大半个光复教。光复教的覆灭,郑安居功至伟,无人能及,但在教时杀人太多,自知罪孽深重,因此见到李作盛唯一的血脉李灵月被围困时,忍不住善心大发,过去把她救出,最后反被她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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