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江湖又见江湖》第六百零九章空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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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飞龙等过这批人通过后,现身在后跟进。
    单拳难敌四手,人太多,出面找两个老贼,保证凶多吉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徐飞龙必须慎重。
    绕过山丘,徐飞龙脚下一紧。
    三批人,每批人相距两三里。前面两批人已经走得不见人影,第三批人脚下极快。
    有三个断后的人,三人都是村夫打扮,兵器以包卷挟在臂下,万一有警,只消大叫一声,前面百十步的三十余条好汉,片刻便可赶回察看。
    徐飞龙脚下一紧,逐渐接近了三个断后的人。
    三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发现徐飞龙了,互相打眼示意,脚下一慢,有意等他。
    徐飞龙心中有数,脚下速度不变,一面走,一面用听来山歌唱道:“过了一山哟,又一山啊,山山好似哪鬼门关那。披星戴月为求财耶,只怕哪!情哥腰缠万贯后,从此不再来。小妹倚门仰首痴痴等,望穿秋水哟,不见情哥哥只见山哪!山有情来云无意,白云出岫是无心呢?……”
    唱着唱着,已经到了三村夫的身后。走在后面的村夫扭头一笑,问:“老兄,哥呀妹呀的,好不肉麻,赶那么急,去见阎王么?”
    徐飞龙脚下一慢,咧嘴格格笑,说道:“老兄,别损人。我这人阎王见了我也头痛,我要见他,他也不敢见我。”
    “哈哈!你老兄说话好狂。”
    “狂才好,鬼怕恶人蛇怕赶,阎王爷专欺负善心人,不狂者命活不长。”
    “对极,老兄贵姓?”
    “姓石,名仁。”
    “什么?死人?”
    “去你娘的!姓石头的石,仁义道德的仁。”
    “你带了剑。”
    “不错。”
    “说清楚再走,咱们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
    另一名中年人向路侧一闪,沉声道:“小心撑的万年船,留下他,须防他是奸细。”三人左右一分,气氛一紧。
    徐飞龙不慌不忙,伸手指天再指地,笑道:“青天。老兄,怎样?”
    为首的中年人神色一弛,伸手指自己再指徐飞龙,说道:“白日我姓安,名新亮,匪号是指路财神,石兄怎么这时才来?你是从……”
    “从芳苑村起来的,总算是赶上了。”
    “你属于那一路?”
    徐飞龙一怔,但不露声色,人急智生,说道:“我是吕婆婆邀来的,刚赶到哪,吕婆婆在前面么?我到前面去看看。”
    “哦!原来是三喜婆婆邀来的人,失敬失敬。吕前辈不在前面,他走在第一批。反正咱们都得到高桥村会合,石兄不必往前赶了。”指路财神客气的说。
    “好,咱们同路好了,你我一见如故,结伴同行有说有笑,也好打发时光。那两位兄台贵姓大名?”
    “我一枝花田谋。”先前叫动手的中年人笑答。
    “我冲霄鹤,请多指教。石兄在何处得意?”第三名中年人自我介绍。
    “在湖广混日子。”
    “哦!吕前辈邀你前来,石兄想必辈份很高,武功不凡哩!”指路财神接口问,四人同时举步。
    “好说好说,我的庄家把式不登大雅之堂。哦!那墨飞可有消息?”
    “没有,在杭州失去了他踪迹,因此咱们赶快下手。”
    “血魔郝伯龙来了么?”
    “他又走了,就是他把墨小狗弄丢的。”
    “哦!郝前辈大概老糊涂了,被墨飞摆脱他啦!”
    四人有说有笑,向南又向南。
    近午时分,脱离山区进入曹娥江河谷,远远地,便看到碧绿如带的美丽曹娥江。
    高桥村在望,村中毫无动静。
    会合了派在附近潜伏的眼线,百余名黑道高手立即分为十拨,各自按计行事。
    高桥村外表静温如恒,似乎毫无动静。村口的栅门大开,可看到街巷中,男女老少安详地工作,点尘不惊,三五条老狗在树下懒洋洋地睡懒觉,传出一阵阵村童的欢叫声。
    六名行商打扮的人,从北面沿大道南行。这条至乘县的大道往来旅客经过平常得很,到了岔入村口的三岔路,一名客人将挟着的长包裹移至肩后,瞥了村口一眼,亮声道:
    “伙计们,到了村里面讨口水喝,歇歇腿,如何?”
    “好吧,反正今晚也是赶不到三界镇了,歇歇腿也好。”另一名花甲老人说。
    六个人谈笑风生,折入岔道向村口走来。
    三岔路口至村栅门,仅十余丈远近。除了临江一面的渡口栽竹为林之外,三面都建了土寨墙,只留东西两栅出入,两丈高的寨墙上面,每隔五十步设了一座碉楼,普通小股匪寇如想攻入,必须付出重大的代价。
    村栅门没有人把守,六名客商泰然地进入栅外的茶水供应亭。
    大道南北,都有旅客在赶路。
    六个村夫在茶亭歇脚,六双怪眼不住打量着村内的动静。确是不错,村中毫无戒意,整齐的村屋每家大门半掩,三五村民安闲地在街上踱步,五六个村童正在大树下捉迷藏。
    六个又互相会意地点点头,都已经看清栅门附近没有任向可疑的警哨。
    “天助我们,村中毫无戒备。”一名村夫低声说,“咱们不在附近潜伏待机,而从七十里外抄小路赶来,这叫做出其不意百里奔袭,攻其无备胜算可期,九天玉龙施兄神机妙算,人所难及。”另一名村夫得意洋洋的说。
    “进去!是时候了。”六个人像一阵狂风,刮入了栅门。两人控制栅门,两人上了北面的寨墙,另两人则上了南面,控制了一座碉楼。
    毫无抵抗,根本没有人抵抗。
    甚至不远处在树下捉迷藏的村童,也并不知有不速之客侵入。
    鸡犬不惊,出奇地平静。
    早几天前墨家出了血案,为何村中仍毫不在意?即使是普通的村寨,在太平盛世,村栅门附近也该有一个负责看守的人,以便留意闯村的宵小狗盗。而大名鼎鼎的高桥村,竟然毫无警觉,难道在睡午觉不成?
    南北两拨人逐渐接近了,后续的入也一一现身。
    几个捉迷藏的村童,离开了大树,呼啸着追逐着,追入横巷中,叫啸声渐远。
    控制栅门的两个人在门外举手一招,两拨人不再走栅门,纷向寨墙根抢,飞越两阔的护村濠,跃登两丈高的寨墙。不论南北,各地的村镇外围的防城防兵设施,可倚仗的有两样东西,那就是深濠与高墙。在城市,则称为城与池。越过濠上了墙,这座村便守不住了。
    六十余人跃登了寨墙,刀剑映日生光。
    有人点起了火把,显然已经准备了放火的火器。
    呼哨声急鸣,十拨人马纷纷赶到。
    栅门已经被封死,六指头陀与为首的主谋人物都已经到达,占据了寨墙,形式合围,鸡犬亦难免脱。
    怪了,村中仍然鸡犬不惊,唯一可疑的是,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五十余户人家,一条十字街与五六条小巷,除了三五头懒懒洋洋要死不活的老狗之外,不见半个活人。先前在树下游戏的村童不见了,几个村民也失了踪。
    六指头陀站在一名老太婆的身旁,神色不安的说道:“吕前辈,此中大有可疑。”
    老太婆是三喜婆婆。白发无风自摇,鹰目炯炯心情紧张,不假思索的说道:“不错,大违常理,考身不喜欢这种情势。”
    不远处站着像貌堂堂,人才一表的逸庐主人九天玉龙施敏,他也被这反常的情景弄迷糊了,向右首一名白发灰袍人懔然的说道:“权老,恐怕有点不太妙。”
    老人是江湖上的老一辈名宿沧海客刘权,一个早年横行东南海的水上巨豪。老家伙打家劫舍经验丰富,一看便知不妙,何用别人提醒?
    他手抚剑鞘,神色肃穆的说道:“他们已经有备,咱们估错了他们。”
    “权老,咱们……”
    “咱们已经骑上虎背。”
    “咱们是退是进?”
    “及早全身而退,晚上再来,分十余位弟兄占住寨墙,反客为主等他们上来夺墙,我带人过江至东山策应。”
    九天玉龙急急靠近,说道:“权老,兄弟带几个人下去试探。”
    “这……也好……”
    话末完,不远的三喜婆婆已经一声怪叫,向下一跃,飘然下降墙内。
    寨墙与房屋之间,中间隔了一段十余丈菜园,一无遮掩。五十余栋房屋,占地有限,仅占寨墙所圈地的全面积十分之一,菜园却占了十分之八。严格的说来,全村的建筑面积,可能不比一座大户人家的庭院大,有些富豪人家的宅院,有上百栋房屋并非奇事。以百余名闻名的江湖黑道高手偷袭这么一座小村庄,可说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但今天他们心中委决不下了,村中静得可怕,静得反常,静得日正当中依然鬼气冲天,静得令群豪心中发毛,惴然不安。
    所有的目光,都被三喜婆婆出人意料的举动所吸引。
    老婆婆的脚刚沾地面,一名中年人突然大叫道:“小心暗箭……”
    话未完八老婆婆一声疼叫一声,向下一仆,一枝劲矢已经贯入老婆婆的左肩井。
    同一瞬间,“蓬”的一声大震,老婆婆不见了,跌了陷坑,翻板的开合声震耳。
    立即跟下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翻板,将老婆婆拉上两丈深的陷阱,老婆婆已经几乎昏厥。
    怪的是不再有箭射来,村中仍然一无动静。
    “当当……”警锣声狂鸣。
    锣声已经止,但各处仍然看不见人影。
    九天玉龙一咬牙,大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从村口攻进去。”
    徐飞龙立即带了人,拆下寨门,砍来一些树枝,制成两座可推的栅板,由十二名劲力超人的大汉推动,后面跟了十余名高手,沿入村的大道向里推进。
    怪,没有箭射来。
    接近了第一栋房屋,推开虚掩的大门抢入。屋中鬼影俱无,只留下一些笨重的家具。
    所有的人都已经安全进入村中,遍搜所有的房舍,那有半个人影?
    是一座空村,他们一无所获。
    人已经走光,放火无济于事。
    尚未决定是否放火,四面八方半里外,突然警锣声震天,四乡的民壮已经赶到,正列阵而来,居然有章有法,阵势浑雄,先是盾手,盾后是箭手,接着长枪手与挠钩手,最后方是肉搏的校刀手。
    沧海客大惊,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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