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女盗》番外但愿白首不相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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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也早被“挤车”时狂暴的人群撕得褴褛,但他的确赶在大婚开始之前,踏上了真仙之路!
    王二喜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喜极而泣!
    可惜他嗓子眼里的欢呼还没来得及冲出舌尖,头顶便掠过了两位仙君急匆匆赶路的身影。那可怕的仙威,犹如盖顶之山一样当头压下,立即将王二喜压倒在地,让他幸福的鼻血立即淌成了小河。
    “太混乱了……”六剑真君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一个脑袋。
    从来不知道什么盛会能吸引如此之多的嘉宾。从下界疯狂涌来的热情看客竟占了观礼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换了别的场景,这绝对是令一种形势的浩劫!
    莫说主动械斗的,就是那些因为实力级位相差巨大,过路将人碾死的,尸体都能堆成群山!
    有过这一次的经历,想必洪宇诸强对划界而治会有更深层的体会,若把凝气修士与金仙们混放在一片星野,巨大的位差随时随地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然而就算眼前的混乱空前绝后,难以用语言形容,但最坏的情况,居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两位尊主,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帮手啊?简直出神入化!”紧跟在六剑身后的,是月君与蚀星等人。
    打傲青和苏瞳大婚宴请四海的信息传出的那日他们就发现了,若不结伴而行,在这可怕的路途上,落单的人绝对会被踏成肉饼。
    发出感慨的自然是月君,他已知道傲青与卞之问置换了身份,所以便不再称其为少主,而是换了一个更加恭敬的称谓。
    月君所说的“帮手”,自然是这些天来无处不在又无所不能的兽纹袍修士们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数量。
    那粗犷而斑斓的斜襟袍子,便是这群人鲜明的标志。
    也从来没有人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成功对上话,但他们神出神没,简直无所不能!
    就在刚刚,来自东仙下界的凝气弟子王二喜差点被不加收敛的仙君之威压得肉身成灰的刹那,一道明黄的光焰便轻轻落在了他的脊梁上,令他拥有了一层类似不灭之火的护甲,可以从容抵挡来自四面八方不期而止的可怕威压。同时……那两个匆匆赶路的仙君也被一阵气浪,无情地按在了土里狠狠摩擦!
    这就是乱世下的规矩。
    有了兽纹袍修士们的铁血威慑,再如何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再没出现过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事件。无序之中,众人又小心翼翼地约束着自己的力量。
    抬起头来,月君在苍穹远处,只隐约瞧见了一位执法者的身影在云后矗立。
    他难以想象,就凭一人,便可完全掌控他所在的这一方天域。
    这种细致入微,分毫不错的洞察力与出手速度,已经不是王境强者可以轻易达到的了。
    “难道……难道那些人是神界道主?”说这话的时候,月君都有一种满口牙要倒了的感觉。
    “很有可能,毕竟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了。”六剑真君沉默片刻后用力地点点头,引得蚀星与青梅阵阵怪叫,感慨傲青与苏瞳那两个小家伙排场够大。
    “靠……”一位兽纹袍修士愤愤朝着自己的同伴吐槽:“下面有几个不长眼的,说我是什么狗屁道主,那种连灵境都不算的境界,足以形容我的威武不凡么?”
    “得了吧你!”满脸抱怨的家伙立即被同伴们喝止:“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们不就是出个宗门任务吗!说到苦逼,你能有五峰兽祖苦逼?他们都是堂堂古境强尊,听说今日都被颛平老祖逼得来拉花车了呢!”
    “拉……拉车?”刚才还心怀不满的家伙,完全被自己听到的话震惊得心裂肝抖。
    “就是呀,拉车。”一缕一缕的传音声不断涌入他的耳窝,狠狠地叩击着他已经变得脆弱无比的心脉。
    “有个兄弟是从断木山来的,听他说昨日梼杌兽祖不服,还跟颛平宗主干了一架,今天顶了个大肿眼泡儿,黑着脸儿现身了呢!”
    “今天大婚的,特么是颛平老祖在下界的私生子吧!”脑子里塞满了大量信息的兽纹袍修士,惊得脱口而出。
    “私生子都没有这么大排场,这供的分明是祖宗!”
    七嘴八舌的议论充斥在每一个万兽殿弟子的耳窝里。
    “吉时已到,请新娘上桥!”
    凤宜被颛平老祖踩了一脚,这才捏着鼻子高叫起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有一日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虽然老祖客气,没有在她耳上戴朵大花,但一路小跑跟着吆喝,简直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除了凤宜与颛平老祖,还有五位高矮不同,容貌差距极大的兽尊,气鼓鼓地站东仙与玄谷的交界处。人人都只知大婚在真仙举行,却不知道,新娘子是从荒宇出阁的!
    颛平老祖之所以亲来,是怕自己座下五位兽尊心里酝酿着怎么把新娘子撕成肉渣。这一次张罗不死之君嫡子大婚,可算是把整个万兽殿整得怨声载道,自己也差点众叛亲离。经此一婚,自己只怕苍老百年不止。
    可是事到如今,再如何憋屈,也只能堆起满脸笑意了。
    在这一点上,颛平老祖的确是位端得起放得下的枭雄。既然认定了,便不再回头。
    凤宜喊着“上桥”,其实他们七人并没有带着桥车而来。
    虽然已舍了血本,也不差一顶华丽车辇,但新娘自己发了话,车架自备,于是万兽殿犬因、梼杌、白泽、肥遗、囚牛五尊,只各带了一条长鞭,杀气腾腾地站在迎亲的高台上。
    “把你们的杀气收着点。特别是你梼杌!还嫌眼不够肿么?”颛平老祖头痛不已,不要事没办好,再把封家的魔王给得罪了那可事与愿违。
    “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孬种!不死之君虽值得敬畏,可是他老人家十有**早死翘翘了,让我们堂堂五位古境强者,给一个下界的弱鸡拉婚车,我看你是疯了!”
    “若是我说,不死之君没有死,今儿你们迎的便是他老人家的儿媳加唯一一位亲传弟子,此女还已得驭灵一脉君主传承呢?”颛平老祖斜眼看着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所谓机缘,并非时候到了就能遇着,而是要靠赌的,拼上自己所有,抛下对未来的迷茫,承受随时可能降临的灾难,义无反顾豪赌一场!
    “你就吹,可劲地吹……”
    内心到底比嘴巴诚实一点,颛平老祖的敲打比任何劝诫与道理都更直白有力,轰得五尊气恼的表情都立即有所收敛。
    “罢了罢了,不管真假,反正都来这里了,就当是为小辈助个兴,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五尊之中,只有白泽性子最为谦和。
    “小辈……那是小小小,小虫子辈。”梼杌依旧不满地嘟嚷,然而声调已经落了下来,颛平老祖也懒得再与他计较。
    很快荒宇那头有了响动,只见一位俊美异常的墨发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方,他眸如深井,剑眉张扬,每一个角度都无懈可击,只可惜那得瑟到不行的迈步,硬生生将他绝世风度大打折扣。
    墨皇今日兴奋得不行,在万兽殿强者的帮助之下,他身外也包裹了一层明黄色的结界,有此保护,他终能自由地踏入所谓“仙人”居住的广袤世界,这乃是整个甲兽一族,不不不,整个荒宇跨越时代的一步!
    在狂喜的冲击之下,他居然忘记了自己送亲大使的身份,在冲出荒宇的刹那,完全无视颛平老祖勉强挤出的客套微笑,如飙风一样从他老人家身旁一跃而过,发出阵阵“灭哈哈”的狂笑!
    “这就是仙境吗?”
    “哇!好绿的修真星!那就树?仙人子民吃这玩意儿长大?”
    “哪里有仙人洞府?我滴宝瓶啊!我滴崔嵬山真迹啊!我滴景泰蓝工艺啊!我滴王家园林造型!”墨皇幸福地在虚空中手舞足蹈,狂喷鼻血。
    凤宜弱弱地看了梼杌兽神一眼,感觉他老人家已经撑到极限了,太阳穴下的青筋明显爆起,随时都要发作。
    一群乡下蝼蚁!
    不仅是墨皇,在他身后还冲出了无数磨盘大小的小虫,唧唧歪歪叫个不停,甲兽之后,便是訢妖,那些把自己装饰成千层饼与发光贝壳的巫女们,简直快沉重得移不动步伐。
    “老子不杀人,老子不杀人,老子不杀人……”梼杌兽神在心底默默念叨着清心咒语,就连下定决心豁出去的颛平老祖,此刻都忍不住老脸抽动。
    闹剧啊!
    悲愤的心情想刹都刹不住。
    “小女子今日大婚,幸得几位前辈添光,真是不胜感激。”
    就在所有人脆弱的神经即将崩溃的前一秒,一道坚定且好听的声音,如清泉一样神奇地抚平了众人躁动不安的心情。
    白泽兽神迅速抬起头来,雾白的眼中情不自禁翻滚起层层银浪。他诧异地看到,于虚空的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了一名红衣的女子。
    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她款款而来,落落大方。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那身红裙之上,那裙纱说不出的飘逸,如蝉翼般轻盈,颜色却浓艳得像一团在人眼中燃烧的火。它伸出无垠的荒宇,像是拉出了一角红霞天幕!
    女子轻轻踏步,兽神们分明听见淙然踏水之音,然此间无河,那女子却像是涉水而行,娉婷的身姿既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异界。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错愕。
    生死,虚实,真假……冥冥之中,令人产生了一种蓦然窥见了大道齐聚的惶恐,难以想象,一个灵凡境下的小小女子,在出场的瞬间,竟令兽神们一阵恍惚。
    肥遗僵硬地扭动自己的脖子,拼命想从白泽脸上看出端倪,白泽号称宝鉴之兽,拥有着对世间各种异宝超强的亲合能力,无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被他映入眼底,立即就可窥其底蕴。然而令肥遗震惊的是,自打女子初现,白泽眼底的白雾之浪便没有停止过翻沸,银屑越涌越混乱,却根本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他鉴别不了这裙的品质!
    彼岸红!
    颛平老祖呆呆地站在原地。
    想要搞清楚苏瞳的嫁纱,需要的并不是异能,而是眼界。
    此裙乃是霁华至宝,传说可渡生死,逆时空,道境强者们,曾为此物归属恶战过数次,不过很遗憾的是,至道尊怜花和佛问二人一死一伤后,那些巨擘们才吐血地发现,此物乃是自行择主的特殊法宝。
    想触摸它,没有问题,想令它认可……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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