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殇》第二百五十八章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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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吃醋？”丽芙妮像是一只被抓住尾巴的炸毛的小猫一般，“开什么玩笑。”
    而十六夜咲夜只是笑。丽芙妮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不由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目光转到一边。只是耳根处还露着一丝嫣红。
    见两人紧握的双手，以及辉夜那副娇羞的模样，崔斯坦怒火更盛。“宝具解放——痛苦的幻奏！”四指拨动琴弦，无形的音波顿时飞射而出，将陌空与辉夜两人四面八方全部围住。
    见四面八方化为利刃的无形音波挡住了他所有的躲闪路线，陌空只是轻轻一笑。狂风以他中心扩散开，如龙卷一般直冲天际。而盘踞在陌空身侧的利刃，自然也被全部震碎。
    崔斯坦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被力道反噬的他半跪在地上。
    “我说过，我只是来找老朋友的，你似乎并没有如此紧逼的理由。”陌空冷冷的说道。
    “哼！”崔斯坦抬起头，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扭曲着愤怒，“你这个恶魔，人人得而诛之！”
    “是吗？”陌空轻笑一声，“可惜，很多人并没有那个实力，甚至连没有站在我面前的资格！”
    “那么，我够不够资格？”金发骑士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来。平静的眼眸中隐藏着愤怒，“我够不够资格，站在你面前？”
    “高文，你还是一点没变啊，”陌空笑笑。
    “可是，你却变了很多，变得我快认不出了！”高文咬咬牙，“你要做些什么？这些人，已经因为你，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家人，失去了除生命以外的一切，你还要夺走他们的生命吗？”
    “他们确实失去了除生命以外的一切，”陌空说道。
    “哼！”高文冷哼一声，他伸手扶起崔斯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我赶到的时候，只见到这几团被焚烧过后留下的灰烬。”崔斯坦看向陌空，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一些看不懂的东西，“而且，他还挟持了人质！”
    “你什么时候，也会做出这种事情了？”高文看向陌空，“是不是做了什么魔王，就连自己的底线也丢掉了？”
    “呵，”陌空轻笑一声，对高文的质问不置可否。
    “回答我！”高文踏前一步，身上的光芒，有如烈日般耀眼。此时正值上午十点，对于高文来说，正是力量倍增的时刻。
    “高文，”陌空的声音冷下去，“你能站在我面前，也只不过是他念旧情而已。这并不代表你有什么叫嚣的资本！”
    “哦？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本！”用力踩踏地面，高文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发射出去，而他所立足之处，那块青冈岩已然碎裂。
    高文手中卡文汀划过一道纯白色的弧光，狠狠的劈向陌空的脑袋。
    陌空手臂发力，将辉夜轻轻推开。另一只手，迎上了劈落的卡文汀。
    任凭高文如何发力，卡文汀却始终不得寸进。陌空手掌中那团旋转着的风灵，将卡文汀的剑锋阻挡住，再不得前进一丝。
    陌空手臂微振，浓缩到极致的风灵炸裂开。呼啸的狂风席卷过境，将本便慌乱逃窜的人群更是吹的散乱。
    高文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直到在岩石所制的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才勉强停了下来。
    而陌空，身后的萦绕着黑气的火焰有如电光般跳跃，“我早就想痛打你一顿了，我可不会像他那般大度的愚蠢。付出代价吧，高文！为你那愚蠢至极的行为！”
    火焰有如毒蛇般蜿蜒前行，向着高文噬咬过去。
    高文连连挥剑，将飞来的几道火焰斩断。只不过，他的战意，却是消减了许多。
    “怎么？”陌空敏锐的察觉到了高文减削的战意，“心虚了吗？”他微微有些无趣的摇摇头，“无力的反抗，便没有了捏死你的乐趣。给我认真点啊。拿出你的斗志，反抗我！然后，被我狠狠的把你的脑袋按在地上，用力摩擦啊！”
    高文摇摇头，斗志全失的他将卡文汀插在地上。“我不会反抗的，因为，这是我的赎罪。”
    “谁需要你的赎罪！”陌空咬咬牙，“还是说，你觉得我当真不会杀了你吗？”火焰升腾而起，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高文却紧紧闭上眼睛，伸开双手不作任何反抗。
    “那你就去死吧！”陌空怒吼道，身后的火焰化为无数长枪，突刺向放弃反抗的高文。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能量体大剑横着斩落，将火焰长枪尽数截断。
    却是兰马洛克匆匆赶到。而在他身后的，是现在的陌空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陌空，”阿尔托莉雅眼眸染上一丝哀伤，“你真的要对高文痛下死手，真的已经抛弃了这一切吗？”
    “抛弃这一切？”陌空冷笑道，“被抛弃的人是我！”
    阿尔托莉雅面对陌空的反驳，显然有些无话可说。毕竟，与教廷妥协的是她。轻信莫德雷德的，也是她。
    “可是，就算如此，”阿尔托莉雅还是开口说道，“这些难民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家人，你也没必要这般赶尽杀绝啊。”
    “骑士王真是扣的好帽子，”陌空冷笑不断，“毕竟你是骑士王，他们是你的子民，而他，什么也不是。”
    “他？陌空，你究竟在说些什么？”阿尔托莉雅有些疑惑，面前的陌空，本便散发着一股陌生的气息，而让人听不懂的话，更是让人疑惑。
    “与你无干，”陌空有些意兴阑珊，“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这样说了，他却没有行动半分。并非不想离开，只是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坚冰，将他的行动禁锢了。
    “还是来了吗？”陌空喃喃道，“出来吧，正好，有什么话一次说清楚了。也免得日后纠缠不清！”
    冰京也自一角走出，身后跟着的，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浅见瞳。陌空所说这番话，分明便是绝情之至。
    “陌空，”浅见瞳颤抖着声音，“我们不是同伴吗？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陌空微微有些沉默，“离开布尔塔尼亚，”他轻声说道。浅见瞳睁大了眼睛，这是她所熟悉的，陌空的声音。“离开布尔塔尼亚，否则，不要怪我绝情！”陌空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虽是同样的音色，同样的声线，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是那般陌生。
    “每次都要搞得这么大场面，”丽芙妮有些责怪，“看你怎么收场。”她和十六夜咲夜走过来，站在陌空身后。辉夜反应过来，有些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丽芙妮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看辉夜，抿抿嘴却没有说什么。
    “十六夜咲夜，”杰兰特认出蓝白女仆长，“莫非，红魔馆也投靠了恶魔吗？”
    “这只是我自己的决定，”女仆长清冷的声音响起，“与红魔馆无关。”言下之意，倒像是脱离了红魔馆一般。
    陌空嘴唇一动，却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
    “言以至此，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陌空说道。他抬起脚，却是不知何时将脚下的坚冰融化。“那么，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身后却是破空声不断。
    陌空有些恼怒，他回过头一挥手将几枚冰锥扫落。“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双眼眸盯紧冰京也，危险的神色慢慢显露。
    而冰京也一言不发，围绕在身边的冰锥表明了他的态度。
    “呵，”陌空突然笑了一声，“想打，那就打吧。”火焰咆哮，“只是，不要怪我失手！”
    眼见一场恶战便要展开。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却是阻止了几人的动作。
    “你，为何会在这里？”陌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突破人群现身的身影。
    瑟希莉散去身上的铠甲，展颜一笑，“好久不见了，陌空。”
    “啊，哦。”陌空有些接受不来，只能呆呆的点点头。
    “我是奉洛离之命，前来援助布尔塔尼亚的。”瑟希莉说道。
    听到这里，陌空的眼眸再次被冰冷覆盖。
    “只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援助的必要了，”瑟希莉耸耸肩，“我会带军队回返羽护。”
    “什么？”阿规格文惊讶的看着瑟希莉，“你不能这样做！”
    “哦？为什么不能？”瑟希莉看着阿规格文，问道。
    “羽护是布尔塔尼亚的盟友，怎么能，见死不救？”
    “什么时候，羽护和布尔塔尼亚是盟友关系了？”瑟希莉笑笑，礼貌的笑容之中却满是生分，“莫非布尔塔尼亚认为，一同经历过一场战争，就会是什么联盟了吗？不得不说，真是有些天真的想法。”
    “你！”阿规格文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而且，”瑟希莉半眯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为什么羽护要帮助你们对付羽护人呢？”
    “他投身地狱，已经不是羽护人了！”阿规格文厉声说道。
    “羽护从未说过他不是羽护人，”瑟希莉说道，“还是说，你能干涉羽护的决定？”
    阿规格文愤怒的瞪着瑟希莉，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摆明了要袒护尘陌空，他说什么也没用。
    “谢谢，”陌空低声说道。
    瑟希莉看了他一眼，“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不打算去看看贝迪薇儿吗？”
    “我，没有资格去见她……”